贼船,等等我!/老公,轻点爱(出书版)(82)

“黛黛,这边!”我顺着声音看过去,远远的路子墨正倚着车门在夕阳下朝我招手。

我抛开无谓的感伤匆匆跑过去,喘着气问他:“你今天不是有事吗?怎么又来接我了,这一来一回多辛苦!”

路子墨帮我整了整被风吹乱的衣领,朝我笑得灿烂:“我办完事就想过来了,没人看着你肯定又不好好吃饭,泡面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挽着他的手磨蹭:“不吃饭正好减肥啊!”又一次地提醒,“你千万别对我太好了啊,小心我喜欢你赖上你,到时你就哭去吧。”

路子墨搂着我的肩,说得似真似假:“我怕什么?你要真喜欢上我我就接受你呗。”

这时有辆车经过我们身边,稍稍停了一会儿又越走越远,我认得,那是尧烨的座驾。

终于有一天,我们擦身而过。

如果说今天以前尧烨所做的事我都理解为他是在关心我挽留我,那么今天以后他做的事就是折磨我报复我!因为单单是理论分析的第一个自然段他就让我修改了七八遍,一个留洋回来的ABC居然跟我较真“必须”和“必需”的用词准确性,我简直要疯掉了!

每次当我义正词严地学咆哮马教主那样大声反驳时,他总是不紧不慢地嘲讽:“不想通过答辩了?如果不想,那随便你改不改。”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噎得我捶胸顿足,可偏偏又拿他没办法。

只是照他这样吹毛求疵精益求精地摧残,我那篇本来难登大雅之堂的毕业论文也许可以捞个优秀论文也不一定。

接着几天他总是以折磨我濒临崩溃为乐,我总告诉自己,忍无可忍,那就重新再忍。

好在很快就到了答辩前一天。依旧是在他的办公室里,我觉得今天的尧烨有点儿奇怪,他没有再刁难我,只是指出了几个论文的要点让我看熟背熟,而我看了一下午了他都没有让我离开的意思,我每次跟他说我早背得滚瓜烂熟了他却让我再复习一遍,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办公室的气氛沉静得很诡异,我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尧老师,我先回去了,我还要收拾行李呢!”

见他虽然一脸深沉却丝毫没有阻止我的意思,我抓紧机会开溜,只是刚旋开门就被后力使劲儿关上。

砰的一声!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转了个身禁锢在他的怀里,凶狠的吻霸道而决绝地落下来,根本不给我一丝喘息的空间,淡淡的烟草味在口腔扩散开来,我拍他打他都不为所动,仿佛要抽走我所有的空气,那么犀利狠绝,等他终于松开我,我也只能无力地攀着他的手臂粗喘着大气。

却听见他说:“林黛黛,如你所愿,我们分手了,我以后再不见你。”

原来是一个诀别之吻。

刹那间,我觉得心里那道墙轰然坍塌。

我跟胡蝶飞说:“好了,我们终于楚河汉界分得清清楚楚,以后各自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她灵动的目光似乎看穿了我的心,笑着反讽:“这不正好吗?之前我就巴不得老死不相往来,现在尧老师决定放手了,你应该高兴得放鞭炮庆祝才对啊!”

我大声嚷嚷:“是啊,我高兴得不得了了,等明天答辩完我就去寻找第二春,下一个更美好!”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一语双关道:“下一个再好也不是尧烨,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尧烨。”

我十分挫败地瞪着她,心里五味杂陈,因为我知道她说得对,我自以为潇洒地放下,其实最放不下的人就是我自己。

毕业前的这个晚上,我辗转难眠,做了一个梦。

那个不可一世的君王又进了我的梦中,不过他不再是多金盔铁甲,也不再残忍狠戾,变得温文儒雅清朗俊逸,他说他早已转世,只为我而来,因为我们早已有三世情劫,上一辈子是我欠了他的,所以这辈子他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答辩的过程很顺利。我基本上是照本宣科,教授问的问题跟尧烨跟我说的差不多,我终于毕业了。

我买了最早的机票奔回家,上机前胡蝶飞明知故问:怎么走得那么急,你到底怕什么?

我怕什么?我怕自己后悔。

回到家以后老妈居然只字不提我跟尧烨的事情,表面看成似乎看开了,然后又密锣紧鼓地跟二姨捣鼓我的第二春。

我爸难道得地下海跟她们一起疯:“记得哟,我未来的女婿一定要俊得可以带上菜市场显摆的,比不上阿烨的通通要不!”

老妈摸着下巴沉吟:“老林,你提的这要求难度太大了,还是等下辈子吧!”

我知道他们是变着法戳我的痛处,我装得若无其事没心没肺,任他们鱼肉,结果老妈振臂一呼:“你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再不管你了!”本来我还一直想着尧烨的,可我现在恨死他了,明明是他做错了事情,为什么大家都表现出一副是我错了的样子?这完全是本末倒置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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