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女喜嫁(120)

映桥附和道:“是啊。”似乎没往深处想。但其实内心早起了层层波澜,没错,没错,假如季文烨真的只想玩弄她,将她困在这里,上演囚禁虐恋的戏码,她和她爹根本毫无防备。

不过,他应该没这意思……吧。

她摇摇头,驱散不必要的怀疑,如果季文烨真想囚禁她,不用像这样好说好商量的语气,对她横眉冷对,她也得受着。

季文烨扫了眼信,满意的封了,唤来个听命的小厮,给云成源送去了。然后转身回来,抱着映桥笑道:“我觉得你爹能考中进士,恶人霸占了他的独女,他做父亲的,还不得发愤图强,高中做官,手握大权后找我报仇雪恨?”

映桥瞭他一眼:“你别想哄我,就是新科状元,也没大多权,高中后衣锦还乡途中到地方各官员上受些吃喝招待还行,什么手执尚方宝剑斩恶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没错,哪怕你爹真的中了进士,我也不忌惮他。”就像汪奉云,他假如只是个会读书的普通人,哪怕中了状元,短时间内也成不来气候。但他祖父是前首辅,门生遍天下,就叫人头疼了,幸好映桥对他没意思,否则真争起来,他纵然能赢,也得掉层皮。

映桥低头玩自己的辫子,嘟囔道:“咱们没拜堂,你对他怎么样,我就不说了。等我进了你家的门,你可得对我爹好点,否则我可不愿意理你了。”

他搂过她,亲了个嘴,然后微笑道:“嗯,我记住了。”

映桥反倒不好意思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低声道:“那就好。”

傍晚时候,下人带回了云成源的信,季文烨先展开看,见上面有几个自己模糊了,像是滴上了水,他嫌弃的咧咧嘴:“你爹又哭了?”映桥踮脚抢过信:“不许笑话我爹。”见她爹写了七八页纸,上说既然季文烨想娶映桥,那么他现在就按兵不动,一旦春试结束后,季文烨还不娶映桥过门,他就豁出命,不要映桥的名声了,去也要告倒姓季的。

季文烨这时将信夺回来,最后几句威胁的话,叫他十分不喜,云成源敢这么说,一定是因为和姓汪的交好,自以为有靠山了,才会说出告倒他的话。

他冷笑道:“去告吧,就怕他没命走进衙门。”

“……”她道:“就要成为一家人了,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季文烨见她生气了,微微一笑:“习惯了,一时改不了。”

她笑眯眯的拉过他的手,照他掌心打了下:“以后再犯,我就打你。”她有少女的娇羞,又有孩子般的稚气,看得他不由得笑起来,将和云成源的不愉快抛到脑后去,只顾和她亲热一处。

晚上,映桥不叫他碰,虽然季文烨极尽挑逗,到底是她怕疼的心更坚决,他只好搂着她老老实实睡了。

第二天两人用了早饭,他对她说回府里一趟拿些东西,便换衣裳出了门。等他走了,映桥悄悄开了门,往宅子外面走,一路上不见有人拦她,倒是有个小丫鬟怕她凉着,要去给她取手炉。

她走到二门处,有两个小厮在门房当差,见她出来,立即出来陪笑问道:“主子您是要出门吗?您是乘车还是坐轿?”

“……”嗯,不像拦她的样子。她指了下门外:“我出门看看。”

“好咧。”其中一个小厮走在前面:“奴才给您带路。”

果然给她开了门,映桥站在台阶上,望着胡同口,心想如果她这时候撩起裙子就跑,季文烨恰好不在家,又没人拦她,便能跑出去了。看下人们的反应,他似乎没叮嘱过不许她出门的话。

所以,她还是自由的。

映桥瞅了眼胡同口,提裙子转身回来了:“就是看看爷是不是走远了,没别的事,关门吧。”

现在的问题是,她目前没被囚禁,但如果她现在不辞而别逃跑了,季文烨回来发现她不见了,会不会雷霆震怒,逮她回来虐一顿……

呃……掂量了下自己的斤两,映桥打消了念头,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

——

季文烨先回到自己那院开箱取了一张字据,便穿过链接两府的小巷,到了侯府本宅。他爹永昌侯亲年伊始,大会宾客,前天正月十五喝的醉醺醺的,直到今天还一副没醒酒的样子。不过听说长子回家了,倒是清醒多了,从姨娘那里穿戴好了出来见他。

父子见面,温情不多,彼此心知肚明今生恐怕再难有像样的父子情,倒也省了不必要的寒暄,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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