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241)

姜尚尧不耐久等,微微摆头示意严关继续。

丧狗一见严关移了下脚,立即嘶声低喝:“等等!”

他冷眼凝视姜尚尧,“我说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让我想想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见丧狗闻言眼底闪过一抹生机,姜尚尧思忖片刻,“大概……是想活下去?”

丧狗一双眼不转睛地注视对方,评估话里真意。

可姜尚尧突然面沉如水,冷冰冰地睨视丧狗,森然问:“你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丧狗大喘了口气,又连吞咽了两口口水,寒噤不止地,好一会后才缓缓说:“我出狱时跟了于胖子,和我一道出来的是铁

路德的人。九七九八年,我们俩一起混,王富平也是那时候我俩一起做掉的。”

“九九年乐居小区入室抢劫杀人案中死掉的虎哥?”

对方显然深知内qíng,可丧狗却连他来路也摸不清,他心中寒意愈盛,唯恐不能提供出对方满意的内幕,“是他。是他介绍了几个朋友一起做了几单大的,也是他介绍缺德给我。”

“给了你什么好处?”

眼见对方缓缓蹲下,眼也不瞬地凝视他,丧狗明白到了关键处,能不能活命就看接下来的了。“缺德说只要挑唆于胖子和聂二斗起来,不论谁死,好处都归我。”

当初闻山三足鼎立,于胖子有矿山,聂二掌握闻山夜场,区德包揽运输生意。无论哪一头倒下,都是让人眼红的肥ròu。“所以你诳了聂二的弟弟入局,准备拿这个当引头点火?”

丧狗怔然点头。

“那聂小四注定是要死的了?”难怪那时明明可以拖延一会等**上来,但虎哥突然发难,最终导致景程冤死。

姜尚尧这句话与其说是问句,不如说是陈诉,丧狗继续点头。

“我问你,为什么当初上门要债派了姚景程过去?”

丧狗脸上突现一片茫然,“姚景程?”

他表qíng不似作伪,姜尚尧心头忽然兴起无限的悲凉。当初那一桩yīn谋,主事人早已遗忘了其中的小卒子。

“姚……”丧狗喃喃重复,努力回忆着,“你是说还在读书那孩子?”

姜尚尧微微颌首。

“那是缺德指名要他去的。”

随着他语音顿止,船上陷入长久的沉默。凌晨三点许,河面清凉的风chuī在身上冷飕飕的。湿漉漉的丧狗注视对方,突然打了个哆嗦,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以至于对方望来的目光寒冽侵骨。

“为什么?”那人冷冷地发问。

丧狗踌躇许久,最终诚恳说:“大哥,我真不知qíng,你说我那会心大得能吞象,怎么会关心这种小事?或者是缺德看那小子不顺眼,也或者偷了缺德闺女,谁知道呢?缺德当时只说,要账的时候指使他去就行了,至于最后是上山还是见阎王,那看他造化。”

======【下接出书手打版】======

姜尚尧立在船头,下巴肌ròu绷紧,视野的尽头成片的芦苇dàng在风里起伏,他以极大的自制力平抑心中骚动,许久后才回首,目光扫过被一脚踢晕的丧狗,投向从船舱里钻出来的huáng毛。

huáng毛缓步走到丧狗身旁,蹲下去仔细辨认了一番,侧头目注姜尚尧,沉声说:“多一条少一条我无所谓。”

虽然不太确定这话的意思,虽然平常里天塌下来也不当回事,但刘大磊知道今天非同一般,垂下眼皮噤声守在一旁。严关则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在他眼神示意下,甲板外沿守着的其他兄弟,全部掉转视线望向河岸,身上的黑色紧身T恤仿若与黑夜触为一体,连呼吸声也不闻。

静默中,姜尚尧睨视甲板上的丧狗,表qíng喜怒莫辨,最终摇头说,“huáng毛,他手上沾血太多,欠的可不只我们。”

说完也不理会huáng毛眼中明显的失望,姜尚尧转头吩咐严关,“喂他点吃的就把他送走,去济城的路上注意别让他醒过来,”

年后严关已经接到他单方面的指令开始筹措,目标露出行藏后,姜尚尧在电话里更是jiāo代得细致有序。丧狗既然以假身份在邻省犯下案子被通缉,当然要丢回济东省去。至于老大的吩咐有没有受到其他因素影响,那不在严关考虑范围之内。

刘大磊将手中的黑羊皮包扔给严关,嘿嘿一笑说:“再加上这些,邻省公安厅的人要乐翻了,这一下接连破获几起大案要案,奖金不知要发多少。可惜做好亊不留名,不然咱也能捞个奖状锦旗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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