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63)

“庆娣,谢谢你。”姚雁岚由衷感激。

“谢我做什么,应该谢严律师,是他冒风险让你假装他助手。”

严律师不好意思地顶顶鼻梁上的眼镜,“上车吧。”

庆娣拉上安全带,“严律师,大致的定下来了?”

严律师点头,“我们这边上述状已经送上去了,只等那边案件卷宗送到中院,接下来就是排期开庭。”

三个月后,案件在原州中院开庭审理。公诉机关维持原诉,被告人姜尚尧对公诉机关指控其参加黑社会xing质组织罪、入室抢劫罪的罪名无异议,表示认罪。但是他辩解从未参与预谋,之前也从未参与过类似的有组织犯罪行为,请求法庭酌qíng判决。而他的辩护人认为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犯有黑社会xing质组织罪、入室抢劫罪事实不清,证据不足。

经法庭审理,最后判决被告人姜尚尧参加黑社会xing质组织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犯入室抢劫罪,犯罪qíng节较轻,认罪态度较好,判处有期徒刑五年。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庆娣因为上课而没法去原州,晚上接到严律师电话确知消息后,本该有种尘埃落定巨石沉底的轻松感,可胸臆间依然悒悒。

爱娣与她挤坐在一起,半边脑袋搁在她肩膀上,听律师讲完判决结果,她长吁而叹。

“叹什么气呢?小小年纪。”

“没。”爱娣转头将脸埋在她颈窝里,不一会她领口已经被泪濡湿。

“小爱,你在想什么呢?”

爱娣鼻子里吸索了一下,闷声说:“姐,我好希望严律师说完姜大哥能提一下景程,哪怕判他十年二十年也好。”

庆娣无声地笑,笑容未绽,眼泪已滑落。

“姐,你在想什么呢?”

“我啊……,我在想人活着真像那句话,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我还在想另外那句。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微博上被金牛妹子催更喊加油,一时头脑发热答应了她5K字。本来能分两章的,我看着稀薄的存稿yù哭无泪,发文的速度甩了码字的速度九条街。这两天胡思乱想太多,几乎没写。

谁叫她是金牛妹子呢?初期设人物框架的时候就确定了庆娣是只哞哞,稳重、执着、有梦想无幻想、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走出自己的一片天。

PS:下次更新星期一晚上9点前。下一章开始剧qíng要转了,我要琢磨琢磨。

30

30、第 29 章 …

2000年的夏天,沈庆娣如愿考取原州师范。

去年chūn天发生的那些事,像久久不醒的噩梦,伸展丑陋的触角,延入她过去十八年。过往一切人事皆由此朽烂污浊,令人不忍睹、不堪言。

而踏上东去的火车,大铁轮子碾压铁轨的摩擦声响起,闻山火车站渐渐变小,在视野中只余一丁点存在时,她全身每一处毛孔无不洋溢着一种许久未有过的单纯的快乐。

但突然,一股蛰伏的思念从心底某个角落遽然挣脱束缚,庆娣手贴着玻璃,急躁地抹掉上面的灰尘,投眼向闻山方向。

——不知道几岁开始就在向往今天,我告诉过你的,离开家求学读书是我开启梦想的第一步。我会好好的,你也一样,要好好的。

庆娣正如她所承诺的,她在原州活得如鱼得水。学费在她签约毕业去农村任教三年后全免,课业她应付自如,课余去做兼职。她开销不大,攒来的钱不光能存一些将来给爱娣读书,还能偶尔转一点到冶家山监狱某人的帐上。

没两个月,她收到一张高中同学谭圆圆转寄来的jīng致贺卡,之前神jiāo已久的那家少年杂志社的编辑周姐姐恭喜她考上大学,又附了一张短信向她约稿。

庆娣于是拾起封存了近两年的笔,压榨所余时间,开始写青chūn向的散文和小说。第一笔稿费转来,她兴奋不已,但无人能分享快乐,又有些难过。她给小爱买了件衣服打算过年带回去,又想起彭小飞,她现在知道汤力水和小店一块钱一支的汽水的区别了,亏她那时候还以为彭小飞是替她省钱来着。可是彭小飞回了学校读硕,连请他吃顿饭表示感谢也不可得。

晚上她请宿舍的姐们吃烧烤,原州师范与工业大学比邻,窄窄的小吃街贯通两间学校,经常有男学生在小吃街搭讪师范的女生们。庆娣捧着半杯啤酒,满是乐趣与好奇地打量他们的你来我往。

她不会唱歌,无法像他那样吟唱自己的qíng感;她不是画家,描绘不出美的定格;她还不是作家,但她努力着、如他所说,尽量细心观察体会生活的快乐,捕捉每一个感动的瞬息。她想,等将来她老了,这些曾令她感动的片段串起来就是她的一生,充满喜悦充满叹喟,即便生活的压力灭顶又有何妨?现实的鞭笞疲累又有何妨?生命不正是因为增加了这些才倍有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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