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眼泪,以沉默(18)

缝得差不多了。他做最后的消毒和包扎。丁菲菲无聊,手上还握着手机照明,便拿涂了指甲油的脚趾去夹他的口罩带子。

“嗳,取下来嘛,屋子里又没有杨絮。”

谢微时对杨絮过敏,一到春天就不得不戴上口罩。她觉得这样子让他挺像个医生。

还真让她给摘下来了。鼻梁挺立,嘴唇在不笑的时候,嘴角也微微上翘,勾引人的样子。

丁菲菲得意于自己脚趾的灵巧,又拿脚趾去夹他的耳垂。谢微时一把把她的脚打下来:

“有病啊你!”

丁菲菲撅撅嘴,“又不臭,我的脚可香了,你闻闻。”她笑嘻嘻地又拿脚去装模作样地扇他耳光。

谢微时笑着把她的脚推开。“别闹了。”

丁菲菲见他笑了,知道他并不生气。其实她发现一般只要她开心的时候,不管她怎么无理取闹,谢微时都会笑,这种笑反倒是真心实意的,她看着,也会挺喜欢。

谢微时站起身来,把电灯调回原处,说:“我走了。”

丁菲菲看着那一堆人凝血因子的药,忽然有些嫉妒。她一双腿很长,一张一夹,便把谢微时圈住。

她仰着头,“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不能。”他掰开她紧夹着他的双腿。

他一向回答得很干脆。

他向门口走去,丁菲菲忽然问:“你有女朋友吗?现在?”

“没有。”

“上一个还是医学院那个吗?”

“是。”

“谢微时。”

“嗯?”

丁菲菲停了一下,语气低了下来:“你明天还来给我换药吗?”

谢微时站在门外,转身回头,看着丁菲菲,“来。睡吧。”

他给丁菲菲把门锁上了。

丁菲菲一个人在屋子里,又哭又笑,像一场独角戏。

她躺倒在床上,麻药的劲道开始过去,伤口开始疼痛。她的眼泪慢慢流下来。拉开胸衣的夹层,她摸了几张一百块的纸币出来,塞在枕头里的一个小盒子里。这些纸币上有些已经沾上她的血。

那个小盒子里有一张银/行卡,一些散的百元纸币。还有一张小纸条,用不太整齐的字迹写着:

如果我死了,给丁爱

密码是妈妈的生日

第8章 夜幕以下

烈花去洗手间补妆。刚刚和秦风在包房沙发后面的暗角里来了一回,现在身体下面黏黏糊糊的。她想着还是去洗一下,用一点清凉的收缩露,还能再来几回。女人的身体就是这点好用,不像男的,再厉害的一晚上也挺不过几回。

所以,像她这么勤奋的,也赚得多嘛。

洗手池旁边还有个女孩在洗手。在镜子里,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女孩和她差不多高,纤细,苍白,像一只脆弱的小猫。长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本来就小的脸,看不大清她的眼睛。

在这个ktv里没见过这个姑娘,估计是客人吧。不过这样乖巧漂亮的姑娘,怎么会被带到这种地方来?这个“黑铁时代”ktv,可是燕市最为鱼龙混杂的地方之一啊。这里流莺无数,各自有各自的组织,陌生的单身女孩贸然闯进来,很容易被欺负的。烈花本来想提醒她一下,转念一想又何必管这种闲事?这个女孩甚至干净纯洁得让她嫉妒,她忍不住想象这女孩堕落成她这样时候的样子,竟然有一种报复的愉悦感。

“你的钱掉了。”

烈花画着眼影,心中浮想联翩的时候,那个女孩突然开口对她说话了。语调平平的,有点冷清。

她低头一看,地上果然掉了一个卷成筒状的一百元,还是湿湿的。

啥时候掉的?她有点奇怪,但懒得去想。这里的金主给钱,都喜欢卷成筒状,用橡皮筋一扎一捆,比一张张地给有质感多了。

“谢谢你啊。”

烈花低头去捡。只见那纤长的腿移过来,一支冰凉的手掌环过她的脖子,将一种有淡淡果香的东西覆上她的口鼻,她浑身瘫软地任由摆布,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

“黑铁时代”一个大包厢中,坐着十来个人,每个男的身边,都围着两三个漂亮女孩儿。花花绿绿的射灯旋转照耀,在每个人的脸上晃出彩色的光影,整个包厢就像一个庞大的热带鱼缸,人像彩色的鱼一般在其中游动。

这种ktv在燕市市区已经很少见了,但在燕市北部的旧市区,依然十分的红火。

方迟走进这个包厢的时候,那个叫秦风的男人正在门口等着她。一见她,便搂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到沙发里,埋怨道:“烈花,你哪去了?这么久才回来!都等你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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