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陶子,宁轩和艾菲,我们四个人互相客套的点头问好。
然后陶子拉着一直呆掉的我,准备离开。
转身之前,却听到宁轩说:“请等一下!”
我的心,随着他的声音,剧烈的蹦跳起来。
……
宁轩叫住我们,说:“我对你们刚刚说的游戏很感兴趣!麻烦请仔细教我一下!”
陶子立刻笑得阳光灿烂鲜花盛开,殷切的说:“好啊好啊,这游戏我最拿手了,一定陪程先生玩得尽兴!”
说完她还悄悄用手肘拐了我一下——我依然处于茫然和痴呆之中。
被她一拐后,我稍稍回神。我说:“啊,那什么,是啊,这游戏陶子特拿手,她一定能陪程先生玩得尽兴!”吞了口口水,我硬着头皮往下说:“那什么,馆长我头疼,想先回去躺会儿成吗?”
馆长站起身向着我和陶子快步走过来。走到我们跟前的时候,他压着声音无比凶巴巴像放机关枪一样的对我说:“不成!凡是你以那什么三个字开头请的假理由都是假的!苏雅你糊涂了是不是,那位程先生可是咱们的钱口袋!人家张回嘴留人你却要走,你成心给人填堵呢是吧!”
馆长像念经一样极快的对我威慑一番后,转而又开始拿腔拿调的大声说:“来来,你们俩跟我过来,坐我那,好好教教程先生那游戏是怎么玩的,大家互动互动!”一边说一边把我和陶子往沙发那里猛劲的让。
我彻底乱了。前有馆长拉着,后有陶子推着,自己两只脚在下边半推半就着,就这么的,等我回神的时候,我已经被安置在刚刚馆长的位置上坐下了。
陶子挨在我一边坐下。馆长坐在最外侧。
而我另一边,紧挨着宁轩。
第三十七章 最远的距离
我忽然想起泰戈尔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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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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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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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想你痛彻心扉/却只能深埋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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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地,我与你紧挨着彼此,两个人明明离得这么的近,可是我却分明有着另外一种感觉:你我之间,像隔了比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还要远的距离。
……
坐在宁轩身旁,我浑身紧绷。而他却像完全不曾认识我一样,平静而淡漠。他让我觉得,此时我在他眼里,其实真的就是一个从没见过的陌生人。
陶子看了我一眼,被我惨淡的死人脸弄得似乎心里很没底。我还欠着她三个月的租金没交,这个时候我要是意外的撒手飞天,她将损失不少她一生挚爱的人民币。
馆长在一旁犯起了职业病,对我和陶子下任务说:“别都傻待着啊,该干活了!”说完他自己也觉得工作上那套话拿到此时来用,实在有那么点鸨爷的味道,于是连忙改口说:“那个我是说啊,你俩都别愣着了,快游戏起来活跃起来哈!”
陶子于是皮笑肉不笑脸上笑心里想着房租笑得很难看的对宁轩说:“程先生这游戏是这样的……”她又把游戏规则说了一遍,说完以后竟然还不忘缺德的补充一句:“这游戏,我们馆里我玩得是最拿手的,从来没输过;这游戏,我们馆里苏雅玩得是最孬蛋的,从来没赢过。今天您跟我们展览馆前后两个第一名一起玩,程先生我包您玩得过瘾,玩得开心,玩得高处不胜寒忘记今昔是何年!”
我真想大吼一声对陶子说:姑娘你实在TMD丢人了!仨月房租就能让你惦记得精神错乱内分泌失调!
……
宁轩看了我一眼。这是整晚,在我印象里,他第一次直接看向我。
他的眼神,清凉薄淡,没有一丝故人的重量。
那份陌生的轻忽,让我心头隐隐作痛。
宁轩说:“好啊!要是你和苏小姐能各自保持住状态就太好了!我刚好想到一个很好的问题,可以拿来问问苏小姐!”
我闻声一惊,心里隐隐的像是知道,他会问我什么!蓦地抬起头去看他的眼睛,那里面流光璀璨,异常的晶亮而又深不可测。
陶子说:“那要提前恭喜您了程先生!您一定能够得偿所愿!”
……
有时候,老天爷最爱的就是让胸有成竹志气满满的人意外落败。
有时候,一个孬蛋发起威来,其爆发力是不可小觑的。
两个有时候的互相结合,造就了这样一个让陶子跌掉下巴的奇迹:宁轩居然没有赢,而我居然没有输!我虽然没有赢到第一,可宁轩却输成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