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共吻(25)

“你爸爸做什么的?”他问。

她犹豫一下说:“警察。”

“噢!他如果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会不会打折你的腿?”

司徒淳看看他,笑了:“他不会,他舍不得。但他一定会打折你的腿。”

“不是吧?他到底是警察,还是黑社会老大啊?”

“怕了?”

“怕?小淳……我死都要爱你!”

她低头喝茶,笑意已经在她嘴角蔓延。

吃完料理,安以风悄悄抚摸着她的手指问:“一会儿去哪?”

“不是吃宵夜吗?”

“想吃什么?”

“你决定吧。”

“去你家吃泡面好不好?”

司徒淳了然地看了他一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我说了由你决定。”

“那别喝茶了,走吧。”安以风话音刚落,电话响了。

他看了一眼电话,是韩濯晨。

“晨哥,有事吗?”他问的时候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有事。

“你上次不是让我打听个人吗?刚刚有人看见他刚带了个女人进了粤华酒店,房间号是1129。”

“消息准吗?”

“你放心!你要是想现在动手,我帮你把保镖引开。”

“现在?”

“有问题吗?”电话里的声音顿了顿,平静地说:“那下次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不用。”他知道有些机会来之不易。“我刚好在附近,现在过去。”

“我派人在酒店门口接应你。”

“我十分钟到!”

安以风挂断电话,对低头喝茶的司徒淳说:“我有点要紧的事,你能不能在这里等我。”

她淡淡地问:“能不能不去。”

“我半小时就回来。”

她续了一杯茶,没再说话。

第 10 章

安以风清楚的记得,武侠小说里有位大侠这样说过:你没被人杀过,不会了解被杀的痛苦。

如果有机会,他想告诉说这句话的人:你没杀过人,也不会了解杀人的痛苦。

多年来,他的噩梦里总会出现第一次杀人的情景,一个男人痛苦地扯着他的衣服,震耳哀求凄厉惊悚,那双努力睁大的眼睛里全是绝望的哀求……

他手中的刀捅进他的身体,明明没有很用力,整把刀就剩下刀柄留在外面。

血溅满他白色的T恤,红得骇人。

他拔出刀,拼命推那个人,那人的手怎么也不松开,他白色的T恤被撕破。

上面还残留着血色的指痕,戚然控诉着他的狠毒……

好长一段时间,安以风没出门,反复陷入杀人和被杀的幻觉里,反复洗着身上血腥的味道。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一听见警车的叫声,他就有种深陷牢狱的恐惧……

从那之后他喜欢上黑色,尤其是黑色的皮夹克。

因为死人的血染不红黑色,死人的手也没办法抓住他光滑的夹克,最重要的是,浓重的牛皮味道能掩盖住血的腥味……

恰如今夜,他杀了人后可以若无其事离开犯罪现场,去见他想见的女人。

去拥抱那温暖柔软的身体,享受闻闻她身上甜蜜的香气……

想起她纯净无暇的美丽,他再也抑制不住渴望她的冲动,加快脚步从走出酒店后门,跑向接应他的车。

终于,安以风见到了司徒淳,在他最想念她,最想要她的时候……

黑色的短裙勾勒出司徒淳诱人的身体,凌乱的卷发不遗余力在挑逗着他的激情,而她冷酷无情的脸彻底将他推入无间地狱。

他真的很渴望去拥抱她,对她说一句:“我爱你!从不后悔。”

——假如司徒淳手里的枪没有对准他的眉心,并且义正言辞地警告他:“安以风,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为呈堂证供……”

这种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毕竟“我爱你”三个字不能成为呈堂证供。

他笑着伸出双手,阴寒的手铐锁紧他的双腕。那手铐仿佛是万年的寒冰打造,贴在皮肤上,刺痛让他完全失去知觉。

好在韩濯晨提醒过他,他也深思熟虑过。

所以,尽管他有被欺骗,被愚弄,被伤害和陷入无底深渊的感觉,他还可以冷静地面对,不至于愤怒到发疯。

“转过身。”司徒淳冷冷地说。

他麻木地转过去。如果可以,他挺想给韩濯晨打个电话,问问他:棺材买了没?不超过一百万的他绝对不要!

她从他的腰间搜到枪,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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