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操心你。”她顿了顿，“你这样盯着我看，我睡不着……”

他笑了笑，抬手按下开关，室内一片黑暗，双眼忽然陷入黑暗中视线很模糊，桑恬只看到一个黑影，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好了，你乖乖睡觉。”

“那你呢？”她眼睛看着他的方向问。

“看你睡。”他轻笑出声。

“……”

桑恬失眠了，睡不着的原因很多，今天的冲击有点大，躺在床上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睡不着？”徐慕延就坐在床边，声音在黑暗里透着几分神秘，却很轻柔。

“嗯……”她老老实实地回答。

黑暗里的黑影忽然站起来，随后便压了下来，桑恬颤着声音问：“你、你要干嘛？”

徐慕延已经钻入被子里，伸手将她僵硬的身子揽入怀里，“哄你睡觉。”

“……我不用你哄，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还用人哄着睡。”桑恬觉得汗颜，她又不是生气，也不是在哭，哄睡觉什么的……很容易让人想歪的好吗？

“别动来动去的，乖乖睡觉。”又是温香软玉在怀，还是蹭来蹭去的那种，男人的气息已不稳。

“你快下去！我不要跟你睡！”桑恬羞愤道，他们这样同床共枕的次数屈指可数，时隔五年，身体再一次在同一张床上这样贴合亲近，耳边是他灼热的呼吸，一切都令她羞涩不已。

她又挣扎了一下，然后……好像碰到了什么，那个她并不陌生的东西，那两年这样的情况时常会发生，他将她抱在腿上亲吻她的时候，就会如此……抵着她，每次她都羞涩得面脸通红，他却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血气方刚的年纪，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你多担待。”那时候她就想，其实慕延脸皮真厚！

所以她现在是要装作不知道，然后担待担待？

徐慕延深吸一口气，咬着她的耳尖，灼热的呼吸悉数拂在耳边，“还动不动？要不要乖乖睡觉了？”

“不动了……”黑暗中，桑恬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黑暗中，他吻上她的唇，很快便分开了，“睡觉吧。”

桑恬再也没办法胡思乱想了，今天所有的事情全部飞出脑外，此刻只余羞窘，却奇迹般的安定下来，在他温热的怀里双眼渐渐迷蒙，直至沉睡。

直至细小绵长的呼吸声传出，徐慕延才松了一口气，她总归是睡着了，他就知道她会胡思乱想，想起这五年，想起这些天发生的一切，心疼不已，他紧紧抱着怀里娇小瘦弱的女人，黑暗里响起一个低哑的声音：“以后再不让你受伤。”

——

第二天早晨，桑恬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十点了，徐慕延早就起床了，一副神清气爽的摸样，脸上的红肿也消退不少，大概昨天的药起作用了，此刻他正对着电脑忙碌着，双目迥然，气质沉稳，桑恬想，一醒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心情会很好。

“醒了。”徐慕延已经看到她从床上坐起来了，起身走过去，先是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再将她抱起放到轮椅上，“去刷牙洗脸，等会儿吃早饭。”

“几点了？你什么时候起床的？”

“十点，我七点就醒了。”七点醒过来，盯了人家一个小时，才起床，让助理把他的电脑和文件带过来，便一直忙碌。

“你干嘛不叫我？”

“让你多休息一会儿。”他将她推入卫生间，“好了叫我。”

桌子上是冒着热气的小米粥，精致的小菜，还有一碟子的栗子，一个个都剥了硬皮，色泽漂亮，淡淡的栗子香。

“栗子是昨晚上买的，可能没那么好吃了，但是那家栗子只有晚上才有卖，若是想吃，今晚我再去给你买。”他解释道。

桑恬伸手捏起一粒放入嘴里，还是很香的，连忙摇头：“这个就很好吃了，不用买了，还有很多呢！”

徐慕延看她吃得满足的小模样，笑了笑：“你慢慢吃，我还有工作要做，昨晚给你买了书，无聊了可以看看。”

“你给我买书了？在哪里？”昨晚就想着如果有本书就好了，他就给她买书了，桑恬难免有些欣喜。

“在那边。”徐慕延指了指他的电脑旁边。

书一直放在沙发前的桌子上，昨晚卓越走后，她一个人思绪乱糟糟的，他回来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现在看向桌子上，确实整整齐齐的放着几本书。

他在工作，她坐在他旁边看书，时光静谧而温暖，像极了大学时期的画面，时光好似在流转，桑恬忽然偏头看向他。

“我比书好看？”他笑着转向她，眼底带着戏虐。

“……”她低头看书。

过了一会儿，她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不想呆在医院了……慕延，我想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