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术(19)

其实我想说的是,黎鹏,你今晚走不了了。

可转念一想,这未免太霸道。作为女人,我理应含蓄和羞涩。

黎鹏的动作停了,毛巾掉在地上,他隔着湿漉漉的流海看着我。

我继续说:“我的床有点小,咱们得挤挤。”

他看向我的床,以及我床头吹风机。

我拿起吹风机,对他招招手。

他坐到我身边,开始享受我用吹风机为他的头发做烘干。

我用吹风机吹开他的流海,看到他用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盯着我,就像我们出门前他解开我衣扣的那种眼神,怪叫人不好意思的。

我又用吹风机吹开他的浴袍领口,不自在的用余光瞄他。

我想我的脸一定红了,被一个男人这么看,什么女人都得脸红,甭管她阅人多少次。

我问:“你在林若家过过夜么?”

他说:“没有,她跟我说她的床太小了,不够两个人睡。”

我说:“可以叠在一起睡的。”

他一定是明白我的暗示了,拿开吹风机,把我搂进怀里,问:“你准备好了?”

我也搂着他,虽然我的指尖在颤抖,反问:“我准备好了,你呢?”

他低头吻我的同时,说:“你可以试试。”

他说得对,我决定试试。

男+女=婚 05

-->

黎先生一建议我试试,我倒不敢试了。

不是我有心愚弄他,实在是天生反骨,我总以为当一个人对你示好,一定是有目的的。就像黎先生,他对我的目的一定来自我们的交往关系,所以他对我有兴趣,包括我的一切,并且有意将这种兴趣发扬光大。

我说:“先等等,黎鹏,这回事我可是门外汉。”

他愣住,看着我,说:“门外汉?”

我说:“难道我像是门内汉!”

他不语,我又说:“我的意思是,书上都说要做措施,你会做么?”

他说这一次不用。

我问,为什么。

他说,等一会儿我就知道了。

我问,为什么等一会儿才知道。

他说,这是不能言传,只能意会,所以要等一会儿。

等了好一会儿,我还是不知道,但我们已经上了床,衣服也脱到一半了,要是再等一会儿,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了,我觉得,这个知道还是要趁早。

我挡住他摸索的手,说:“听说很疼。”

他说:“听说都是假的。”

我说:“那要是很疼怎么办!”

他说:“这也要试试,不试怎么知道呢?”

我觉得他说的有理,要是不试试,我永远会有一个好奇的念头,而好奇心也只有用经验去延续。

我们用了多长时间试试,已经不记得了,我只知道当我疼的半死的时候,只顾得上咒骂始作俑者。

我说:“你这个王八蛋,你骗人!”

他不说话。

我说:“你个骗子,你快把我毁了!”

他还是不说话。

我说:“你就不会说句人话啊!”

他说话了:“闭嘴。”

他失控了,我也闭嘴了,主要是怕他把我打昏了再让我知道、知道。

我把鼻涕和眼泪都抹在黎先生的背上,因为他折磨我,我也要恶心他。

由于我从没和张力将床事进行到底,也令我难以有比较对象,所以当黎先生在我生理上造成的莫大痛苦,又对我说道“忍忍就过去了,以后就不疼了”以后,也令我难以找到反驳的理由。

我有点后悔没有找张力事先练习,以至于现如今血流成河,体不完肤。可我不敢将这个念头转述给黎先生,因为他的凶器就近在咫尺。

看来,我只能做点无谓的挣扎,于是尖叫道:“黎鹏,你就不能温柔点么!”

“相信我,我已经很克制了。”

这话如同放屁,我身在炼狱,他却以此为荣,天理何在?

我心里默念着《陋室铭》:“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顿觉我就是那个陋室,正被一只大尾巴龙骚扰着。

我又默念《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顿觉身体发肤已经被他人入侵,自此丧权辱国,呜呼哀哉!

事后,黎鹏问我感受。

他为什么还有脸问这个问题?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还装什么洋蒜!

我措辞良久,终于道:“嗯,你挺爷们儿的。”

黎鹏大悦,险些重整雄风,再次拿我开刀。

为了保住小命,我立刻求饶道:“爷们儿饶命啊!奴家愧不能受!”

但事实证明,能不能受不是我说了算的,那归身体的极限管理。

在我昏睡前的最后一秒,我总结了三点个人感想。一,男人都是骗子;二,男人都是屠夫;三,男人都是禽兽。

上一篇:念忘之间 下一篇:心刃

余姗姗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