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说的都对。
我们决定买车,可买新车还是买二手车,这又是个问题。
黎先生说买新车,我立刻拿出计算器算账。在这个城市开车上班,养路费、保险费、油费林林总总加在一起,一个月少不了四到五千。若是买辆普通价位的新车,最少要先支出十万元左右,若是二手车,也许四五万就拿下了。
黎先生按住我的手,说:“钱的问题我来想,只要老婆大人支持就行了。”
我说:“我在精神上绝对支持你,可你有这么多钱么?”
我这才想起,我每个月的私房钱全都花光了,不够的都是黎先生贴补的。
他说:“我爸妈那边有套老房子要拆迁了,先问他们借几万,我手里还有几万,足够了。”
我问:“你们家还有套老房子?楼房还是四合院?郊区的还是城里的?一米多少钱?拆迁费能给多少啊?”
我一连问了无数个问题,最后只想到了一点,我说:“既然拆迁了能分钱,咱们可以用拆迁费买套新房子啊,不够的补上。手里有房总比手里有车来得踏实,车子是越来越不值钱,房子可是增值的啊!”
出租车来了,黎先生没接我的话,把我塞上了车。
出租车开到公司大楼下的时候,我还来不及从买房子还是买车的纠葛中清醒,就被迫陷入新的矛盾里。
我瞪着出租车计价器,问司机:“这个价钱不对吧,我每天打车花不到20元,您这个计价器怎么走了35元?”
司机说:“就是这个价,我可没给您绕远路。”
我冷笑一声,说:“我怀疑你的计价器有问题,改良过了吧。我说,你可别把我当成外地人糊弄我,多少公里花多少个油,该给多少打车费,我是一清二楚的。从我刚才上车的位置去机场,最多也就给70元,刚才的连去机场的四分之一车程都没有,你好意思问我要35元?”
司机仍在说:“就是这个价,你别想耍赖。”
我一瞪眼,说:“行,我给你公司打电话,投诉你!”
我说着就要拿电话,那司机一把抢了过去,说:“打什么打,你不给钱你还有理了!”
他一脸慌张,紧紧盯着我,我也一脸慌张,紧紧盯着他工作牌上的名字和工作好号,这时,车窗被人敲了两下。
司机立刻对着那人吼道:“不拉了,不拉了!”
接着,车门也被打开了,我也扭过脸去吼道:“没看到吵架呢么,别催!”
我这才看清来人是谁,张总。
男+女=偷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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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总说,如果是计价器的问题,投诉过去一定有人受理,他还说,罚款金额最多到两千,是这个出租车司机的半个月的辛苦钱。
我一听这话,皱起了眉,回头对那司机说道:“你把手机还给我,我按照我每天的打车费给你钱,我就不告你。”
那司机犹豫了一下,但一看见张总也拿出了手机,正对着他的联系方式拍照,他立刻把手机塞回我手里,接过我的钱,说了一句“算我倒霉”就开车跑了。
张总问:“为什么你不告他?”
我说:“这次已经给他一个教训了,我也不想把人逼急了。”
张总笑笑,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下一个上车的乘客,就没你这么好运气了?可能会被骗还不自知,也可能会和他理论再被抢走手机?”
我不答反问:“张总,这可是我打车这么多年来遇到的唯一一次糗事,怎么就让你碰上了呢,你不是开车上下班么,怎么没走地下车库?”
他说:“车坏了,送厂保养。”
我问:“怎么坏了?”
他说:“我住的那个小区有六辆车被砸碎了玻璃,其它五辆车都丢失了财务,只有我的车里是空的,白砸了。”
我说:“哦,那你这是因祸得福啊。”
他不答话,我又说:“一般车子坏了要修多久?安一块玻璃用得了半天么?”
他说:“安装很快,问题是原料,我那个车的玻璃要从国外运进来,少说一星期。”
我们走到了电梯口,正赶上一辆空的,我们走了进去,但不到十秒钟,随后涌进来的人便塞满了我们周围的所有空隙。
我被迫向张总靠拢,他也被迫向我挺进。
张总的胸挨着我的背,还有他的呼吸,不断地吹在我的脑瓜顶,我就想,这就是我身为一个矮子的悲剧。
电梯里不是知是谁放了个屁,臭气熏天,所有人都捂住了嘴。
这是个闷屁,没有人听到是谁发出来,只能凭这种恶臭的成分分析主人前一天吃了什么。
电梯走到一半停下,走出去了一半人。
我慢慢错开一布,拉开我和张总的距离,但又感到头发上有股力量将我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