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的小灯盏(154)

“滚。”朱盏迷迷糊糊地踹了沈昂一脚。

陆礼安说:“我不要你介绍,我等你们分手。”

“你妈的!”沈昂直接扑过来将他按在座位上:“我跟我盏妹永远不会分手,我们明天就去登记结婚,还要给你发请帖,请你喝喜酒,气死你!气死你!”

阮殷见前面山路边有买水果的小摊贩,他索性停了车:“我下去吹风醒个脑。”

朱盏索性也跟着下车:“你俩打完了,我再上来。”

孟婉倩有点晕车,赵勤扶着她下去,关切地问她想不想吐,吃水果解解闷,孟婉倩捂着头,疲倦地挥了手。

齐原还坐在位置上,乐呵呵地看着后排俩人你压我,我压你,打得不亦乐乎。

“喂,你们这样算什么,要打就动真格!”齐原唯恐天下不乱,笑说:“是不是男人,操家伙,来真的!”

陆礼安揪着沈昂的头发,沈昂扯他耳朵,来人呲牙咧嘴相互瞪眼。

“要不是看在盏妹的份上,我早就把他大卸八块了!”沈昂气呼呼地说。

陆礼安扯了扯衣领:“如果不是四宝,我已经把你肋骨都打断了。”

朱盏会生气,所以俩人还真不敢动真格,只能用蛮力扯头发撕衣服。

陆礼安觉得真的很荒唐,他完全不想跟沈昂这炸毛计较,可是看着他这贱相,心里就是一股子火气发泄不出来,就想狠狠蹂躏他。

沈昂何尝不是如此,他真是恨不得咬死他。

俩人张牙舞爪,没伤到对方,反而齐原的鼻子被飞出来的腿脚给撞了一下,差点流鼻血,他捂着剧痛的鼻子,骂了声日你们先人,气呼呼下了车。

朱盏在路边买了几斤青李子,用山泉水洗净,回头,齐原用纸巾沾了水擦鼻子,她笑问:“误伤了?”

齐原闷哼哼:“俩傻逼。”

车上,乒乒乓乓,还在打。

“艹,老子的巴宝莉!”沈昂心疼自己的衬衣被他撕坏:“你赔给老子!”

“土鳖。”陆礼安把他按在座位上,撕了他的衣服,又要去撕他的裤子:“待会儿你就最好穿内裤回俱乐部吧。”

“老子的内裤也是CK的!”

“呦,还跟我炫富?”陆礼安冷笑一声,单手反扣住他的手,滋拉,扯下了他的裤子,然后用裤子捆绑住他的手。

他跟自己老爸陆川学过擒拿格斗,对付沈昂这种炸毛完全不在话下。

“陆礼安!日你!”沈昂被脱了裤子,彻底爆炸,待会儿朱盏他们回来,见他这样,那不是丢脸都丢回老家了?

“把裤子给老子穿上,流氓!”

陆礼安冷笑着将他按在松软的座位上,伸手拍拍他的脸,京片儿都出来了:“你丫就是欠调教。”

“啊!”沈昂简直肺都要气炸了,鬼嚎着:“你就别松开我,不然我咬死你!”

陆礼安捏着他的脸,沉声道:“傻子,听我说两句。”

“不听不听!除非你把裤子给我穿上。”

“以后你跟四宝...”

他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巨响,透过后车窗,只见一辆失控的大卡车从弯道冲出来,以疾驰的速度向黑色轿车驶来,眼瞅着就要撞上了,它却丝毫没有任何减速的痕迹。

陆礼安眼疾手快,直接将边上的安全带扯过来,给沈昂扣住。

紧接着就是一阵山崩地裂般的眩晕。

沈昂睁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迅速扭曲变形,而陆礼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给沈昂扣好安全带以后,瞬间被一股巨大的惯性,甩出了车外,车窗玻璃哗啦啦地破裂,最后他的视线被染成了血红色。

他甚至来不及喊出一声:“陆礼安...”

朱盏刚刚洗好青李子,回头的画面,是大卡车冲击着黑色轿车,直直地撞向山壁,陆礼安的身体宛如纸片般,被巨大冲击力抛出了车窗,撞击在山崖岩壁间。

她懵了,身边拿着纸巾擦鼻子的齐原也懵了,甚至因为晕车在路边呕吐的孟婉倩也被眼前的一幕彻底镇住,吐一半就停下来了,赵勤捂住了嘴巴,甚至都还来不及庆幸,他猛地想起,车上好像还有人!

下一秒,朱盏尖叫着冲向大卡车,被阮殷眼疾手快一把拦腰抓住。

“很危险,不要过去!”

“啊!”

她尖锐的叫声,几乎响彻了整个山崖。

后来,陆礼安在他的回忆录中,非常深情地描写那一次的事故。

“那个时候耳边充斥的全是她的声音,我想我应该满足了。”

“她的痛彻心扉,至少有一半是给我的,应该满足了。”

-

这一场意外就像山雨一般,来得那样猝不及防,去得又是那样行色匆匆,她甚至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周围救护车,消防车和交警,打着呼啦呼啦的警示音,不断有人从她的身边擦过,叫喊声,警铃声以及哭泣的声音,在她的耳畔交织着,她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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