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婚(97)

结束视频时纪皖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口问道:“李总,要查一个公司的法人和注册信息的话,有什么好办法吗?”

“你要查哪家?”李博南笑着说,“我替你查,有朋友专门负责这个的。”

纪皖迟疑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一个竞争对手。”

一个小时后,那家名叫富安的公司资料就放在了纪皖的面前,公司是年初刚刚成立的,是一家外资企业,法人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注册资本一千万,资金来源是一个岛国,主营业务投资、咨询,软件运营业务则是后面新增的。

从资料上看不出任何贺予涵的痕迹,纪皖不知道自己应该庆幸还是失望。

快下班时,席衍打了个电话来,问她合同谈得怎么样了,言谈间略带不满:“你找那个人干什么?在我们之间横插一脚,看着都烦。予涵没钱还是我没钱?说出去真是被人笑话。”

“这不一样,”纪皖笑笑说。

“行了,有什么不一样的,”席衍懒洋洋地说,“你就是放不下你那所谓的自尊,朋友夫妻之间哪有这么多讲究。”

这席衍不会要像贺予涵一样乱来吧,纪皖郑重警告说:“你可不能乱动手脚啊,不然就和你绝交。”

席衍语塞,好半天才悻然说:“我哪敢啊,予涵都被你骂了。”

“你和予涵两个……这是好成穿一条裤子了吧……连这都和你说。”纪皖无语了,“是不是他所有的秘密你都知道?”

“那当然,”席衍叹了一口气,怅然说,“要是关系没这么铁就好了。”

“那他有多少资产你都知道?”纪皖心里一动。

“知道,怎么,你要查账吗?”席衍饶有兴味地问。

“我只是好奇,我听说你们这些有钱人都喜欢开好多个公司,然后把钱转来转去,”纪皖小心翼翼地套话,“予涵除了函念投资,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公司?”

“有啊,他在国外的公司还在处理业务,国内是两个大型实业的股东,还有,他把m国的资金转移过来时,还注册了一个国外的公司。”

纪皖屏住了呼吸,哑声问:“哪个……国家?”

席衍说了一个岛国的名字:“很多公司在这个国家注册的,都是为了转移资产和合理避税,橙子科技要是哪天发展得好了,也可以……”

席衍在说什么,纪皖已经听不清了。

真的是贺予涵。

居然真的是贺予涵。

她的脑子里反复地重复这这句话,整个人好像坠入了冰窖。

她所有的努力和心血,在贺予涵眼里只是一个笑话,只是一个要挟的工具,说毁就毁。

机械地挂了电话,纪皖在椅子上呆呆地坐着,直到外面陆陆续续地告别声响起,她才惊觉已经下班了。

她不想回家,更没法面对贺予涵。

收拾好了东西,她径自从大厦的后门出去,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纪皖的脚底走得有些发疼,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理智和本能都在反复告诉她,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快刀斩乱麻,趁早把自己从这种被蒙蔽的虚幻幸福中脱离过来,就好像当初嗅到了一点危机的苗头和盛海生分手一样,可这个念头一起,胸口就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手机铃声把她惊醒,她才发现自己到了黄罗江边。

黄罗江的江面十分开阔,因为上游水带了大量的泥沙,以至于这江水看起来是灰黄色的,每当汛期,江水滚滚,倒是有种奔腾入海的气势。

此时正值枯水期,江面平静,对面是际安市的新城区,高楼耸立,沿江的灯光璀璨,十分漂亮。

这段外滩位于际安市中心步行街的尽头,十分繁华,就算是冬天,江边也有很多情侣在这里手挽手散步,树影中甚至不时可以见到热吻的情侣,堪称际安市最有名的情人滩。

看着闪动的屏幕,纪皖的眼角发涩,迟疑了片刻接通了手机。

“皖皖,”贺予涵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不回我微信?”

“没看见。”

“说好今天去打球没忘吧?要不要我来公司接你?”贺予涵不疾不徐地问。

“不用。”

贺予涵终于听出了几分不对:“出什么事啦?”

“予涵,”纪皖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就算咬了牙,也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了一丝颤音,“告诉我,富安公司是你从j国抽资注册的吗?”

听筒里骤然沉默了两秒。“你听谁胡说八道的?”他反问。

一颗心急坠而下,沉入深渊。

纪皖闭上眼睛,一滴泪无声地从眼眶滑落,坠入衣领,眨眼便消失在织物的机理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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