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萧晏晏(68)

冯太尉用力地点点头,颤声说:“无毒不丈夫,大殿下,如今骑虎难下,成为王败为寇,成败在此一举!”

不一会儿,王府的黑衣侍卫急匆匆弄来几个大包,在大明殿外堆起了一堆浸了油的火把,后排的羽林军微微有些鼓噪,一名队正跑了上来,看到从殿门中出来的吴孟,焦急地行礼说:“吴朗将,弟兄们有点糊里糊涂的,都在纳闷怎么集结在陛下的大明殿前?”

吴孟脸一沉:“啰嗦什么,陛下有难,大殿下在此,所有羽林军听大殿下指挥,谁敢鼓噪,如同此树!”说着,他拔刀一挥,身旁一棵碗口大的小树顿时断为两截。

队正不敢再问,退了回去。

萧鸿赞许地点了点头:“好!吴孟,此间事了,本王一定大大嘉奖于你,封官进爵。来人那,将火把点着,听吴将军指令!”

吴孟刚想应声,只听见一个声音在头顶慢悠悠地响了起来:“大殿下,你好大的口气,怕只怕你没有这样的福气了。”

这个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萧鸿的脸色顿时大变,失声叫道:“言非默!你怎么出来了?”

刚刚安静下来的羽林军顿时又鼓噪起来,左军虽然一直由左郎将吴孟统领,但当初言非默整治羽林军的时候,为了杜绝军中拉帮结派的现象,曾做过一些调动,很受整个左军的敬仰。立刻,有好几个队正和校尉都叫了起来:“言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都弄糊涂了!”

萧鸿立刻挥了挥手,大声呼喝道:“言非默犯有欺君大罪,早已被陛下打入死牢,中郎将一职由左郎将吴孟暂代,羽林军全部听从吴郎将指挥,违者斩无赦!”

“大殿下英明,在下有事不明,想请教一下,不知道这欺君之罪和反叛谋逆的罪名比起来哪个更重呢?”言非默轻飘飘地站在一棵茂盛的大树上,衣袂拂动,在月色下犹如谪仙一般。

萧鸿阴狠地看着他,朝黑衣侍卫挥了挥手,顿时,前排数十个侍卫从背上拿起弓箭,分为数拨,连续地朝言非默射去。

言非默哂然一笑,身法灵动而飘忽,眨眼间,左移右闪,将这几拨连环箭均潇洒地躲了过去,朗声叫道:“羽林军众儿郎听好了,信王萧鸿,逼宫谋逆,今我奉陛下之命特来平叛,诸位受了蒙蔽的将士们,速速弃暗投明,既往不咎。”

萧鸿厉声喝道:“谁敢阵前倒戈?言非默才是谋逆之人,陛下已被他害死,谁若能将言非默杀死,本王赏银万两,提升为羽林军左郎将!”

冯太尉在一旁看得着急,一边朝吴孟使眼色,一边从身旁拉过了一个人,将他身上的黑衣一把撕了下来,只见这个人双手被缚,嘴巴被堵,披散着头发,踉跄了几步,正是礼部尚书风武阳!

“言大人,风大人多次面圣为你求情,平日里更是对你多加照顾,我想你一定不忍心让他命殒九泉吧?”冯太尉示意一个侍卫将刀架在风武阳的脖子上,阴森森地说。

“武阳,你怎么会在这里?”言非默顿时失声叫了出来,

“风大人星夜上信王府为你向我求情,我顺手就把他带过来了,让他好替你收个尸!”萧鸿红着眼睛狂笑起来,压着侍卫的手微微一使劲,风武阳的脖子上顿时流下一道血痕,风武阳忽然疯狂地挣扎起来,梗着脖子往刀上直撞过去,幸亏身边的侍卫眼疾手快,拉住他。

言非默咬紧牙关,眼睛仿佛要瞪出血来,却一时一筹莫展。眼看着一旁吴孟叫了几个心腹的手下,拿着火折子开始点燃火把,这一把火若是烧了起来,后果不堪设想,他心一横,将手放入嘴中,一声尖利的呼哨声骤然响起,不一会儿,整个皇宫里四个角落都响起了呼哨声,在长乐殿中迅速地燃起了一束烟火,绚丽的烟火在空中绽放,照亮了整个皇宫。

于此同时,羽林军里忽然窜出了十多个人,呼喝道:“信王谋逆,大家伙受了吴孟那厮的蒙蔽,赶紧戴罪立功啊!”说着,往前疾驰,眨眼之间就冲到了吴孟和他们的手下面前,夺过火把,在地上熄灭了,短兵相接,和他们交起手来。

羽林军彻底乱了套,一部分听命于吴孟的站在远处不知所措,一部分人一看情势不对,跟着那十几个人一哄而上,和吴孟的侍卫冲突起来。

言非默身法飘忽,倏地一下逼近了萧鸿,疾如闪电地朝风武阳扑去,手里一挥,一根银针噗地一声射在那个制住风武阳的侍卫的手腕,那把刀从风武阳的手臂旁堪堪划过,削下一片衣服,哐啷一声插在了地上,言非默一手抄住风武阳,顺手拿刀砍断了风武阳身上的绳索,傲然站在信王府百来个侍卫的中间,冷冷地朝他们一一看了过去,笑着说:“大殿下,你听听,外面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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