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118)

不知道安尔弥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还是终于觉得吸够了,将手上烟蒂扔在地上,淡淡地开口:“你就这么忘不了他?”

脚轻轻踏在烟蒂上狠狠碾碎,仿佛这不是烟蒂,而是谁谁谁的脑袋一般,带着一股狠劲。

顾小九微愣,才发觉他是在吃醋,心底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有点酸,有点涩,又像小蚂蚁爬过似的,酥酥麻麻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冷淡的转过身不再看他,掩饰内心的波动。

“初恋!”他自嘲般冷哼一声:“你想对天下人说你初恋爱的有多深有多念念不忘是不是?”

顾小九反射就想说没有,却别扭的撇过脸不说话,觉得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她有什么义务向他解释。

这一沉默,在安尔弥看来就像是默认一般。

他惨淡地笑起来,像是积郁了满腔的怒火想要发泄却找不到途径一般,最后伸出食指指着她,半响才说出一句话来:“顾小九!你好!很好!”

没再和顾小九说什么,如同一个在战场上惨败的将军,逃一般大步离开,背影萧瑟。

顾小九心头猛地像被针扎了一下,痛的她一个激灵。

“安尔弥!”

安尔弥身体一顿,原本死寂的桃花眼内似有光复燃,僵持着背等待着。

身后一直没再传来她的声音,他失望地闭起眼睛,头也没回地离开。

顾小九在原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好久,心中一直理不清对安尔弥究竟是一种什么情绪。

是爱吗?她不知道。

只知那一刻心脏如同被一只大手猛然揪住。

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用在意,却仍止不住心头那明显到让她难以忽视的锐痛。

她只能用以往疗伤的办法,将自己关在黑屋子里,闷头睡了一天两夜,直到顾登科撬开门锁叫醒她。

她迷蒙地睁开眼,看到是弟弟,笑了笑,“阿科。”将头埋在松软的枕头中继续睡。

顾登科担忧地推了推她的胳膊,“姐,别睡了!姐,不要睡了!”他眸中竟是伤痛,将她从床上捞起来,“姐,别睡了我们去吃饭!”

从小到大,只要遇到痛苦的事情,她就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长睡,会因为痛的程度不同时间不等。

最长的是得知秦睿离开的那次,她将自己关在这个房间里睡了整整三天四夜,顾登科找到她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进入到休克状态,医生说再迟来一会儿她就救不回来了。

他不知道这次是谁让她这样伤心,只知道不能让她再睡下去了。

“阿科?”她奋力睁开眼,明亮的灯光刺的低头瑟缩一下,脑袋像灌了铅一样重。

她挣扎着坐起身子,整个人软弱无力地靠在顾登科身上,“阿科,好困!”

“嗯,我知道,我们先去吃饭,吃过饭再回来睡!”顾登科哄小孩似的哄着她。

他跟她已经好几天没见过面,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他不敢去想,如果他没有找到她会怎么样。

此刻他眼里布满了血丝,自从四年前的那次之后,他就再没看到过她睡这么久。

他害怕地扶着她靠在床的靠背上,倒一杯水放在她嘴边喂她喝下去。

见她乖乖喝完,他从她柜子里找出一盒巧克力糖拨了一颗塞进她嘴里。

“姐,好点没?”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她笑了笑,“阿科,我没事。”

她知道四年前那一次吓到他了,除了心痛一句责怪她的话也没有。

她拿过床头摆放着三个闹钟的一个,摇了摇唇角虚弱地扬起:“我定了闹钟。”

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就会响起。

她再也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让顾登科露出那样的表情,再也不会让他为她担惊受怕。

他闹钟放下,又拨了一颗巧克力给她:“姐,等我一下,我去做饭!”

这些巧克力都是他准备的,从小到大一直这样,每月他都放一盒巧克力在她床头,从没变过。

冰箱的菜还是之前杨桃买的那些,有些已经坏了,还有一些罐装类的速食品。

“姐,我出去买点菜马上就回来,你先在家看会儿电视。”他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客厅的沙发上,体贴地拿了两个抱枕,一个塞在她背后,一个塞在她怀里。

“嗯。”她笑着低低地应:“好。”

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是他叫,哪怕再困,她都会醒来,打起精神说话。

他去厨房倒了两杯温热水,一杯糖水一杯盐水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再去打开电视,将遥控器放到她手边。

随时都能昏睡过去的顾小九用力地睁着眼睛微笑,身体靠在沙发里面,面色苍白。

“阿科,好饿!”

“嗯,我马上就回来!”顾登科拿起钥匙飞快地下楼,开车到附近的超市里买了些蔬菜肉类就赶忙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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