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四个龙傲天我都要(59)

虽说烧着地暖,但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一刹,还是立即就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

衣服滑落到了地上。戚斐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她今天终于体验到了那些女扮男装的人的不易了,必须用白布将前胸的玲珑起伏都裹紧、压平。这样不仅有些难以呼吸,在解开这几层布以后,胸前两团软肉也被勒出了深深的红印。她皮肤白,就更明显了。

水蒸气升起,室内一片氤氲,弥漫着朦胧的白雾。戚斐迫不及待地爬进了木桶,让热水淹没到下颌处,舒服地将头靠在了木桶边缘上,吁了口气。皮肤被烫得有些刺痛,忍过了这一阵后,就有一种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的放松感觉。

这个时代的人们,洗澡都是用皂的。虽然不像现代的香皂那样可以产出丰富的泡沫,但也清香十足,去油的效果扛扛的。等水雾渐散,水温不再滚烫时,戚斐才起水,忍着冻擦干了身,换上了驿馆的侍女给她准备的白色单衣——这种贴身衣物,比普通的衣料要轻薄很多,软软地贴在皮肤上。

稍微拧干头发后,她披上了一件外套,快步走到了门边,打开了门——她可没忘记薛策还站在外面,不敢晾着他太长时间。

黑漆漆的长廊中,一轮缺月之下,薛策抱着手臂,在静静地看着院子里的雪,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声音,他回头,目光在她身上一顿,没什么表情地问了一句:“好了?”

戚斐往旁边让了让:“嗯,你进来吧。”

薛策大步跨入了屋内。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他的身上裹挟满了冬日的寒意,仿佛料峭的冰雪化成了可见的刀锋,扑在了戚斐还有些潮意的脖颈上,冷得她轻微打了个颤。

屏风旁边的柱子上还挽着一道帘布。薛策掀开了帘布,走到了屏风后面,换掉了热水,看也不看她,开始解衣服。

戚斐站在门边,在寒风里哆嗦了一小会儿,下定决心,将门给关上了。

“那个,薛策……”她拢着衣裳,靠近了屏风后,小声问:“我可以待在房间里面吗?外面太冷了。”

这具身体毫无修为,弱得一批,而且头发还是湿着的,站在走廊里吹一吹冷风,明天就得病倒了。

薛策脱得只剩下了一条裤子,赤着上身,闻言,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随你。”

戚斐感激地道了谢,自觉离他远了一点。听着屏风后的沥沥水声,她排除杂念,坐到了床边的那张软垫擦头发。外套的衣兜里沉甸甸的,戚斐一摸,原来是之前林公子送给她的那盒香膏。

薛策洗得很快,带着满身温热的水雾走出来的时候,正好便看到了这一幕。昏黄的烛光下,她抱膝坐在了床边,蜷成了小小的一团。半干的乌发懒洋洋地堆在了她沐浴后粉粉的腮边。手里拿着一盒香膏,正在往白里透粉的脚丫上涂抹。

刚才的侍女以为她是个男人,给她准备沐浴后的衣服的时候,选的是男子里最小的那一种尺寸。但套在她身上,还是嫌有些宽了,尤其是领口。这样微微低头,前倾肩膀的时候,领口脱离了肌肤。从高处看去,可以看到底下娇嫩的肌肤,一直朝下绵延……

上辈子,薛策见得最多的,几乎都是黝黑粗糙的男人身体,崇天阁的师兄弟,军营的澡堂里的士兵……

在成亲的那个晚上,她穿的是厚重华丽的礼服,面上敷着面具般厚重的脂粉,也不似现在这般放松。所以,骤然看到她这么不设防和柔软的娇美样子,薛策就是一顿,心里头,蓦地生出了一种陌生而略微别扭的,不自然感。

仿佛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戚斐察觉到影子的变化,抬头,立即就把香膏收了起来,主动让开了位置,给薛策上去:“你来啦,上去吧。”

薛策吁了口气,瞥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随口问:“什么时候买的?”

“哦,这个不是买的。你还记得那个林公子吗?这是他送我的。”

薛策忽然停住了,慢慢转过了头来,有些不善地盯着她。

戚斐茫然了一下,就知道他误会了,解释道:“他看到我的手冻红了,才给我这盒香膏的,我觉得效果也挺好,就涂到脚上了。”

薛策的神色仿佛缓和了些许,鼻息里,轻哼了一声:“我没问你,不用急着跟我解释。”

等他转过去后,戚斐偷偷地撇了撇嘴。

口不对心,死鸭子嘴硬。

还说没有,变脸那么快,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薛策上辈子被绿得那么惨,还丢了性命,一看到有男人送她东西,脑海里就先入为主地联想起上辈子的那个人尽可夫的原主了吧。

云上浅酌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