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这道题怎么做？”

“拿过来我看。”

看了一眼题目，苏岑额角不易察觉跳了跳，观察她这么多天，加上一个暑假的拼桌，他大致能知道哪些是戚晓可以做出来的，哪些是她不能做出来的，这个明显不在做不出来的行列。

凭着一暑假的拼桌情，苏岑指着试卷开始给她讲，连笔都没拿。

差不多自己都会，戚晓一分注意力放在题目上，九分注意力放在苏岑身上，就这样问了三四道智障题后，苏岑小冰山瞬时上线。

目光没分给戚晓半点，苏岑直接手动翻到答案页：“自己看。”

“……哦。”

戚晓悔不当初，真的，当事人就表示十分后悔。

这道题真的好难。

唉，苏岑不经意抬头看到戚晓皱着没眉折腾自己的指甲，这是戚晓困扰时的习惯性动作，同桌一个多月，苏岑作为观察力十级的人早都get了这个小动作的含义，叹了一口气，指尖叩叩桌面：“哪道题不会？”

“这道，向量几何题，我画不出来坐标系。”戚晓忽然瞪大眼睛，有些惊喜，忙把资料书推到苏岑眼前，“我在每个直角都试了一下，结果都算不出来。”

“嗯，我看看。”

这是道需要自己创直角的题，苏岑前几天才做过，记得这种题型，他在图上随手画了个坐标系，扯过一张草稿纸算，戚晓盯着他随意的笔迹，完全没看出解题步骤是什么，愣怔几秒，正准备自己扯张草稿纸，就见苏岑把资料书推回来，附带的还有张统共没几个字的草稿纸。

……你给我我也看不懂啊，戚晓看了一眼那张大面积空白的纸，颤巍巍拿着笔开始算。

“别看了，看了你也不懂。过来我给你讲。”

“哦好。”那你把草稿纸给我干什么？别说你不要了，那真是浪费。

“你对着草稿纸看，重要步骤在上面。”

……你管这几行字叫步骤？

“哦，没写，只写了结果。你拿着草稿纸记一下。”

“……好。”

我严重怀疑你在报复我刚才问你傻逼题，虽然内心抱怨，戚晓还是认真听解题方法，毕竟这个真不会，毕竟怕考试考到了。

“懂了吗？”

“嗯，我自己再看看。”

见她自己拿着草稿纸画画写写依旧卡在最后几步上，苏岑大概忽然良心发现：“不用，月考不会考这种题，书拿过来我给你划几种题型。”

“划重点？”

“嗯。”

***

“真的吗？帮我划重点？”潘梦音眼睛亮晶晶盯着姜续，手下动作不停，直接把化学书放在姜续面前。

“嗯。”

“姜续，你太好了。”

“没事。”

姜续在化学书上勾了几个重点知识点，又在资料书上圈了几个重点题型，把书还回去。

他没这么热心肠，只是答应别人的事情他会尽全力做好，帮忙补课也是这样，况且他真没那么多时间去给潘梦音一遍又一遍重复相同的题型。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潘梦音其他科都没什么太大问题，化学差成这样，而且他确定不是女生故意装的。

上个学期期末考试，如果潘梦音化学成绩和其他一样，也不至于直接掉到五十名开外去。

“你把这几道题理解透，然后把其他资料上类似的题多刷几遍。”

“好，大哥还有什么指示吗？”

姜续被这个称呼喊得一愣，从来没人对他喊过除名字以外的称呼，即使是记忆中少的可怜的母亲，也只是喊他姜续。

见他愣住，潘梦音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喊了什么，以前她和戚晓闹腾老院长的时候经常这么喊，这下不经意间喊了出来。

她伸出手在姜续眼前晃晃：“姜续，你没事吧，刚才我……”

“没事，你去刷题吧。”

“真的没事吗？”潘梦音有点不放心，把自己平常观察的结果说出来，“你经常习惯性的发呆，就忽然看着窗外一动不动，有时候喊你你也听不见。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或者有什么不舒服？如果有，你要不要……”说给我听？

“没事，我晚上熬夜太累了，你去复习吧。”

“哦好。”

潘梦音转过去还是有些担心，她不知道姜续有什么心事，原作除了提了一句他是姜家不受宠的大少爷外，其余介绍都是空白，只围绕他和男女主的爱恨纠葛展开。

也许是家里的问题，不受宠总归是有个原因，但是潘梦音不确定，她和姜续关系也没那么熟，不好贸然问他。

或许找另外的人问一下，这个圈子的继承者们应该都知道。

姜续在发呆，笔尖停在某道数列题上已经十多分钟，他脑海中一直循环着女生轻快的声音，真的从来没人送过自己外号，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家人不在意，同学们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