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枪匹马的神(11)

作者:痴娘 阅读记录

刃面如镜,在这个位置刚好能利用月光的凛冽与惨白,助肖抑瞧清冯安安脸上红肿双眼,和默默流下的两行清泪。

冯安安开口:“先师有诀神将助,大圣无心火自飞。”

肖抑接道:“九转但能生羽翼,双凫忽去定何依。”

这是你知我知的暗号,幻术真假难辨,两人曾约定,分不清真假时,便对这句诗来确认人。

此时冯安安确认是真肖抑,便收了匕首。

洞内没有火,月光隐隐约约,冯安安颓然坐地,肖抑同样席地而坐,只是他距离冯安安颇远,远得不像是守护,反倒像监视。

肖抑听见窸窣声音,眯眼分辨,是冯安安屈起膝,双臂环抱住腿。肖抑便也抱腿:“你不必太害怕,乌云已被我们限制在驿馆了。”

冯安安闻声将脑袋低埋,良久,抬头:“大师兄……”她唤得轻,音开始抖,末了几字不能自已成泣声,“……他是真的想杀我。”

肖抑心头恻隐,禁不住凝视冯安安,却发现因为打斗坎坷,她衣领歪了,露出半边锁骨,右手袖子也挽起来,露着皓腕。

肖抑便道:“小师妹,你把衣领整好,袖子放下来。白日里才劝过你,回了瑶宋,就要克礼守节,分寸莫出格。”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一章,祝新老读者周末愉快。

新文开出,希望大家多多捧场,多收藏多评论,十分感谢!!

之后周六至周三都是晚上八点更。

第5章

冯安安沉浸在悲恸中,肖抑的劝诫,她竟应了声“嗯”。

她直起身,脑袋往后靠,闭起眼睛。

肖抑立马道:“你要睡就盖件衣裳,别着凉了。”褪下外袍隔空甩给她。

冯安安伸手,抓住,抖开披好。闭目小憩,许是今日太耗损心血,又许是肖抑守着放得下心,不久后,竟闻得冯安安均匀的呼吸声。

她真睡着了。

肖抑却睡不着,整宿都入眠难,又不敢辗转调整坐姿,怕惊醒冯安安。都怪章鹿儿,茶下太多刺激心跳。

章鹿儿遥遥在常笑客栈打了个喷嚏。

肖抑隐隐觉着有微风,细觅,却不是风灌进洞里,而是睡着梦中的冯安安一直发抖,颤着肩膀。须臾,她睁开眼,醒了。

后半夜,冯安安也失眠了。

两人睁眼望天,各自默坐了会。

肖抑忍不住轻声问道:“你……怎么合离了?”问完后悔,不该问的。

“天天吵,日子过得太伤心。”

肖抑问不下去了。

冯安安却继续往下说:“其实有些事,我到现在都弄不明白。”她告诉肖抑,故事诚如世人所说,合离之后,乌云依然对她情意绵绵,留住王府,行则牵手,坐则偎依。但仍旧吵,吵得她决定南归。

乌云立即变了脸色,冷言冷语起来——不过吵惯了,冯安安未将这变化放在心上。

乌云似个贪财鬼,不允许冯安安分财产物拾——两人因此又吵一架,冯安安一气之下,净身出户。

木头人、螺子黛、口脂,都是她半路上买的。

长公主从见冯安安第一眼开始,便厌恶她,合离之事惹其大怒,沿路追杀。乌云起先还阻拦,后来拦不住了……最后,他竟套她话,埋伏凉玉,也要杀她。

冯安安不明白:人心……为什么变得这样快?

天翻地覆,猝不及防。

当局者迷,肖抑这个旁观者听冯安安述说,只觉乌云的情意,从开始到结束,假的都比真的多,他只是会演戏罢了。

冯安安付出的比较多,乌云有感动,但谈不上爱。

肖抑不想讲他的分析,徒伤心,只问道:“你真是一件云敖的东西都没带回来?”

冯安安摇头:“没有。”

肖抑嚅了嚅唇:“乌云可有赠过什么信物给你?”

“有啊,有钗子和绣鞋,我都还他了。还有只镯子,对了,镯子!”冯安安恍然大悟,乌云送过一只镯子给她,白玉寻常,还不及凉玉好。轻飘飘的分量不重,她离开时忘了褪下镯子。

白日里还以镯障眼为刀。

镯里定有蹊跷!

冯安安赶紧拉下左边袖子,要褪镯子。一时急了,玉镯竟褪不下来,肖抑看它反反复复在她如藕皓腕上摩挲,最后越过腕间凸起的那块骨头,卸下来。

她轻咬着唇,摸着镯子研究机关,可并未寻得,便举臂要砸。肖抑喊着“给我”靠过来,可还是晚了,玲珑脆响,玉镯砸碎。

碎玉四溅,里头飞出一个卷起来的纸条。

纸条离得肖抑近些,他拾起来要展开,冯安安却抓住他的手,阻道:“且慢!”

肖抑低头看自己被抓的手,又抬起眼,注视冯安安。

冯安安郑重道:“你要看了,我们可就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了。”纸条里定是不得了的大事,多一人知,便多一人有性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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