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开始渐渐的套怀莹话的颜乐，丝毫没有感觉到穆凌绎的怨念有多么的深，她在桌边坐着，等着答应了自己慢慢来，一步一步来，然后去洗漱的怀莹。

她看着在屏风后更衣的影子，似有似无的问她。

“听说因为春意阁出事，你们星月楼宾客大增，为此花魁增加了好几拨？”她问得好似很随意一般，然后更是直接从桌上倒了杯茶，装模作样的抿了一口，想让怀莹觉得她是真的很潇洒，很不拘小节。

怀莹从屏风后出来，正巧看见，以为颜乐是真的喝了，赶紧制止她再去倒壶里的水。

“公子～您如此娇贵，怎么可以喝过夜的凉茶，莹莹这就去帮你上壶好茶来！”她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关心和追捧，说完真的捧着茶壶就出去了。

颜乐没有拒绝，笑了笑，手撑着头，然后就那样的看着她出了门，再回来。她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故意在她回屋与自己目光相遇之时，对着她宠溺的一笑。

怀莹看着颜乐精致得不真实的脸带着疼爱自己的笑，心都要停滞了。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变得不受控制。它时而狂跳，时而停下来，让自己闯不过气来。她的目光突然就躲闪了起来，觉得自己的脸，开始发，烫。

颜乐好笑自己竟然有如此的魅力，竟然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让一个慌厂的女子对自己脸红了？她想着，好笑的拉着她坐下。

“莹莹呀～你这是脸红了吗～”她故意一副不敢相信，直接出声的问她。

怀莹被颜乐直接的话点醒，自己的心里也掠过不敢相信的情绪。她还真真没想到自己有脸红修设的时候，自己在慌厂上多少年了，什么秦世没有体会过，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公子而去脸红呢？

她想着，要反驳回去。

却发觉……为什么要反驳？

自己很有可能脸红啊！

看看他这一张脸！自己怎么可能不脸红。

他苍劲有力的眉宇，挺着的鼻梁，嫣红的纯，简直是世间仅有的美人！

怀莹想着，在颜乐目光的询问下，最终点了点头。

“是呀～公子，莹莹的心为您倾倒了～怎么办，公子，可要，满足，莹莹对您的可望呀～”她的言语在是带着她本身经历的露古和勇敢，但她的脸，是从未有过的，红，烫，让她觉得浑声照了起来，不断的靠近颜乐。

颜乐不躲不避之余，故意扩大着自己听到门处的动静，起身朝着门外眺望着，好奇的出声。

“盈盈～外面有人，是不是你们星月楼新来的花魁起身了～我听说你们星月楼的花魁，是全京城最魅人的！”她故意毫不掩饰眼里的雀跃，要怀莹回答自己的问题。

怀莹听到颜乐的话，心突然咯噔了一下，原本充满可望的眼里变成了委屈和不满。

“公子～您都有莹莹了，还惦记着芮雪做什么，她虽然是外域来的女子，但她麦艺不麦身呀～还是莹莹陪着你实在～”她娇柔的声音埋怨着，朝着颜乐走近着。

颜乐听到邵芮雪的名字，心顿时的急切起来。

“芮雪，芮雪，倒是十分映衬这冬天。”她努力的维系着笑容，努力的要自己不要去用充满仇恨和怒气的声音叫出这个名字。

而怀莹听着颜乐仿佛抬高着芮雪的话，顿时就想着破坏掉她在他心里的印象。

“公子，芮雪的名字并无特别呀～而且你说，叫得再冰清玉洁，也不过是和我们这些人一样，进了洗不，净，的慌厂。”她知道自己自从入了这一行之后，就是污，浊的。但自己，脏，芮雪，也脏，大家都是一样的。

颜乐从怀莹的声音里听出了她对她自己的蔑视和厌恶，更从头透着悲哀的目光中看出，她对这样人生的厌弃，心里对她生出了几分同情来。她觉得，在暗卫调查中没有疑点的她，自己是不是可以劝劝她？

“莹莹～不如回头是岸？重新来过？”她的声音亲和了下来，这一次是真的用询问的语气去询问她的意见，尊重她的意向。

怀莹被颜乐的话惹得瞬间愣住。

她眼里含着不可置信走进颜乐，突然就握住她的手。

“公子！你是要为怀莹孰升吗！”她的眼里含着欣喜，声音十分的激动，仿佛上天在折磨了她这么多年之后，终于将救命的稻草投向她了！

颜乐也愣了愣，但她的迟钝是因为她有些不懂孰升的意思。但她突然就想到了盼夏，她一直在侯府做事，反过来将话反问了回去。

“莹莹，其实你当初还不如去官家，亦或大户人家里做丫鬟，至少自由呀！”她觉得当一个麦身的慌厂女子，还不如去别人的手底下当丫鬟，至少清清白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