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穆凌绎终于懂得她曾经说过，自己没有真正懂她，那句话的含义。

自己的颜儿，自己不懂的还太多太多。

她会依靠着自己去处理自己事，但也从未独善其身过，从未觉得这样的事情不是她要去逃避，去置之不理的，相反，她在对自己的依赖下，只是将她觉得她不用去理的事情忽视掉而已。

自己的颜儿，太聪明，看清得太多，乃至她真正要做的，从未耽误过。

她在默默无言中，等待着时机的成熟。

“颜儿，我……可以答应你，让你想如何就如何，但我，要你答应我，要你发誓，”

穆凌绎看着颜乐，说得少有的沉重。

他需要在她还愿意这样依赖在自己的怀里的时候，需要她还未真正展露锋芒的时候，答应自己一件事。

颜乐看着穆凌绎，有些疑惑，但最终，是点头。

“好，凌绎你说，颜儿能答应的，一定会答应。”

穆凌绎听着她如此的话，心里已经避不可免的有了担心和不安。

“颜儿，你发誓，你永远不会独闯虎穴，就算是深渊，你既要跳下，也要拉着我一起坠入。”

他不懂她会以上面样的方法参与到这场对弈中去，因为事情永远在失控的边缘。

所以他想要得到她这样的承诺。

他没有办法再次经历一场她的狠心，她的果决。

她如若真的有再推开自己的时候，那有可能会变成真的。

他很不安，觉得那样的事情，仿佛是有可能的。

而他心里的所有猜想，在颜乐的迟疑中，变得更加的真实。

他很是紧张的看着她，在心里不断的祈求他的颜儿，不要再让自己享受她自以为很好的安逸，然后她独自走进危险。

颜乐紧蹙着眉，抬眸凝望着穆凌绎，小嘴张了张，并不发出一句言语。

她好似被凌绎看穿了很多事情。

自己想过要护很多人很多人，然后就算自己最后栽了，好似也没什么重要的。

而且，自己要护的人，凌绎肯定是排在最前的，他是自己最爱的人，最重要的人。

所以，好似自己承诺了愿意和凌绎同生共死的事情，会与此相驳。

然后现在，这样的事情，还被凌绎敏锐的发觉了。

“凌绎，”她终于发声，看着穆凌绎的眼里，有了投降的意味。

“你总是比颜儿还要了解颜儿，但好似无论答应你多少遍，我都没办法想到你会有遇见危险，会死的情况发生。”

她设想过自己会搭上自己，甚至最后是以同归于尽收场。

但她没办法想凌绎会陪着自己共赴黄泉。

他说他会，但自己不要。

所以自己才会想要为他留下孩子来绑住他。

只是自己的凌绎，好似真的除了自己，什么都不要了，连生存下去都不想。

“颜儿，所以你答应会和我永远在一起，只是开玩笑，是吗？”他莫名的觉得可悲，觉得她从未真正的领会到自己有多爱她，有多害怕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他竟然从未发现过，她每每那么快的抽身与自己的情事，能极快的从对自己的痴迷中缓过神来，是因为她，是真的从未将爱看得比她想要做的复仇重要。

自己的颜儿，理智得太过头了。

“不是开玩笑，凌绎，颜儿是真的爱你，很爱很爱你，想和你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的。”

颜乐被穆凌绎眼里愈加加深的悲伤刺痛，紧张的安抚着他，很不想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穆凌绎看着颜乐紧张自己的模样，声音带着不可抑止的颤抖，问出他从未问过她的一句话。

“那颜儿，你愿意为了我，放弃复仇吗？”

愿意吗？

她颜乐，会为了自己放弃复仇，只和自己相爱相守吗？

她说自己是她最重要的人，那会为了自己，选择保护她自己，不要去做那些会失了性命，会和自己分开的事情吗？

穆凌绎目光里含着渴望，他都忘记自己的颜儿最讨厌做选择了，最害怕做这样的选择了，他就这样看着颜乐，等着她的回答。

然后颜乐，环住穆凌绎的脖子，直接文住了他。

他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但对于她过于热烈的主动，他拒绝不了，他没有抵抗力的沉谜在她给予的甜蜜里。

穆凌绎知道，自己是真真正正被她掌握了起来，被她的温柔抚慰了。他的心里已经没了刚才要她承诺，要她做出选择的渴望和悲伤，有的只是对她的爱，心里怀着的是她对自己温柔纵容的甜蜜和满足。

但就在他要出声对她道歉，要她不用回答自己的时候，颜乐出声了。

她仍然紧蹙着眉，眼里含着歉意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