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缠(86)

“当模特儿?”

“嗯。”

程宴北低眸,眼底多了些许情绪。问。

“为什么后悔?”

自然地扯到了这个话题。

一开始是她提起,怀兮便不好再以什么“你别来打听我”这样的话来回拒他的疑问,淡声地说:“也没什么,就是遇到了点不开心的事。”

“什么事。”

她张了张唇,不知如何说了。

这样像是打开了某个话匣——彼此之间过问“你这些年过的如何”、“过的怎么样”,好像也没了试探的意思。

人与人之间相处,好像总是一边防备,又一边不自觉地展露弱点。

怀兮便也问起他:“你一毕业就去开赛车了吗?”

她昨天听吴星纬说,他四五年前那会儿好像在上海待了一阵子。那时候,差不多正好是他们分手后。

他大四的后半年几乎都将注意力放在开赛车这件事上。

后来她也听别人提起,他毕业后就跟着俱乐部准备职业比赛了。

程宴北淡淡“嗯”了声,眉眼依然低沉着,带着些许笑意,也依然有一种“你是不是在打听我的过去”如此意味深长的疑惑在脸上。

怀兮便偏了偏头。不再看他。

“你之前在上海么?”

“什么时候。”

“就毕业那会儿,那段时间。”她有些语无伦次,极力克制着不去过问他太多,显得自己好像在打探他似的。

“对。”他忽然想起,ESSE的总部就在上海,于是问她,“你也在?”

怀兮有点儿不愿承认,“嗯”了一下。

程宴北没再多说什么了。

电梯下来的很慢,这家酒店足有四五十层,下个三两层下来就要停一停。

已快晚上11点了,蒋燃今晚说他要过来,怀兮准备发个微信问下他有没有回来,手机就响起。

正来自蒋燃。

程宴北看到她屏幕上的来电信息,揽着她腰的力道松了松。

电梯也快下来了。

“喂?”怀兮看了眼头顶跳动的数字,开门见山地问,“你回来了吗?”

“你回去了?”蒋燃反问她一句,然后意识到自己语气像是在生硬地质问,便缓了缓情绪,主动解释着自己来电的目的,“那个,我可能还要一会儿。我们这边刚散场。”

蒋燃酒量一向好,怀兮还是听出了他鼻音中夹着一丝含糊的酒意,她说:“那我先回去,我也刚到酒店。”

“好,”蒋燃顿了顿,问,“今晚怎么样?”

“嗯?”

“就是,”他也不知如何问起,笑了笑,换言道,“字面意思。”

一整天下来,怀兮疲倦不已,盯了盯自己肿胀的脚踝,难免抱怨几句,“啊,还行吧……就是崴脚了。”

“崴脚了?”蒋燃清醒三分,关切地问,“怎么崴脚了?没事儿吧?”

“就那会儿去地铁站的路上,”怀兮嘟哝着,手里还拎着那个装药的白色塑料袋,她下意识翻看一下,“用药喷了喷,应该没什么事。”

“那就好。”

怀兮说完,腰与臂弯的那个力道就缓缓消失了。

此时,电梯已“叮咚——”一声落在了脚下。

门徐徐打开。

程宴北没再扶她,她也没回头,左右扶着门边,跌跌撞撞地进电梯。

她顿了顿声,笑着问蒋燃:“你现在在哪儿?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还得半个小时?”他也不是特别确定。

“半个小时啊——”她兀自沉吟,已站在了电梯中,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塑料袋,看到了那盒药店赠送的避.孕.套。

她笑声轻扬,“那我上去洗个澡等你吧。”

“嗯,好。你等不住就先休息。”蒋燃在那边嘱咐着。

怀兮扶了一下电梯侧面的栏杆,一抬头,电梯门在眼前缓缓关闭。

程宴北站在门外,好像撤身要走,却又走了回来。

他凝视着电梯里的她。眉目沉沉。眼神阴鸷。

她愣了愣,没弄明白他要做什么,嘴上还不自觉地回复着蒋燃:

“没事儿,多久我都等……你。”

话音还未落,两道电梯门之间横过来一条手臂。

电梯“叮——”的一声。再次开启。

一道凛冽的气息席卷入内,扑面而来。

怀兮站不稳,被这气势逼着向后踉跄着退了一步。没等她反应,她的双腿就被高高地架起,被迫盘上了他腰。

唇上蓦地覆上一片凉薄的柔软。

她回应蒋燃的最后的半个字,便被一个气势汹汹的吻吞噬殆尽。

程宴北凶狠地将她顶在电梯墙上,她两截光洁的腿触及到冰凉的电梯墙,不禁一阵颤.抖。

他捧起她脸,唇一遍一遍,用力地、深深地、反复厮碾着她的。

寸寸进攻,极尽占有。满满的侵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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