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川：“你不要说气话。”

赵听溪：“……好。”不说话总行了吧。

徐清川自顾自地把钱佳是怎样邀请他去吃晚饭，又是怎么样不小心碰掉了报告纸仔细地讲了一遍。

他讲得很认真，微微皱着眉，像做什么精密实验一样，生怕漏下哪个细节，又怕她不肯相信。

执拗又笨拙得有些可爱。

赵听溪忽然很想笑，刚刚还堵在胸口的气不知怎的就散了。

她双手撑在徐清川的办公桌上，眨着水盈盈的眼睛好奇地问：“这个女老师喜欢你吧，你不会没感觉吧？”

“我不喜欢她，”徐清川抬眸，“而且她也知道我对她没那种想法。”

赵听溪撇撇嘴，她这样的不喜欢，钱佳这样的也不喜欢。她想了想追问道：“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

徐清川没说话，静静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喜欢什么样的，你不知道吗？”

赵听溪被他盯得不自在，她迅速偏开头去，轻咳一声说：“我……我怎么知道。”她小声嘟囔着：“难不成不喜欢女的……”

“你说什么？”徐清川问。

赵听溪讪讪地干笑两下。

徐清川轻轻叹了口气，问：“你怎么跑这来了，来找我吗？”

“哦，”赵听溪这才想起追她的粉丝，“没，刚刚有人追我来着，我不知道这是你办公室。”

徐清川垂下眼，从桌上抽出一个笔记本“唰唰”写了起来。

赵听溪四下张望一圈，发现这间办公室很简单，四张办公桌，桌面都很干净。

“那个，虽然上周末你没去图书馆等我，但是我还是要说一下。那天我工作上遇到点麻烦，不方便出门，但是我让助理想办法联系你了。本来约好的见面，我临时取消，不好意思呀。”赵听溪说。

徐清川抽空抬眼看她，“工作上的麻烦都解决了？”

赵听溪眼睛亮晶晶的，“都解决了，不知道哪位小天使帮忙解决的。”

徐清川弯起嘴角，继续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过了一会儿他把那个笔记本递给赵听溪说：“这是给你整理的笔记和重点，本来上周末就要给你的。”说着他又从抽屉里翻出一本书，“这本习题集你做做看，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赵听溪接过来，看见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着许多内容，很初级，她全部都能看懂。她觉得心尖一软，抬眸看向徐清川竟有些说不出的感动。

“我一定好好学。”赵听溪咬了咬嘴唇，信誓旦旦地说。

徐清川站起来，绕过赵听溪从旁边搬来一把椅子放在自己旁边说：“过来，就在这学，我看着你。”

“啊？”赵听溪扁扁嘴。

徐清川用笔敲了敲椅子。

赵听溪认命地磨蹭过去。

天气很好，午后的斜阳从窗外洒进来，照得房间里暖洋洋的。办公室里很安静，若有似无的淡淡墨香萦绕在鼻尖。

赵听溪咬着笔，微微偏头看向徐清川。

他手里握着一支钢笔，正写着什么。侧脸的线条流畅而清晰，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唇，挺翘的下颌，还有修长脖颈上凸起的喉结……

可真好看啊……

徐清川眼睫动了动，下一秒目光落在赵听溪脸上。

赵听溪错愕地半张着嘴。

徐清川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跟她对视着，他眼睛里好像带着浅浅的笑意，很暖，很温柔。

赵听溪的脸越来越热，她慢慢收回视线，低下了头。

“有不懂的地方？”徐清川温声问道。

赵听溪咬了咬嘴唇说：“这里，不过好像是你上课的时候讲过的地方。”她抬眸看他，清澈的眼睛里带着胆怯。

徐教授说过，讲过的内容不希望再有人问。

“你可以问，”徐清川拿过她的本子，看了两眼说：“你和他们不一样。”

赵听溪心跳徒然加速，思忖半天，嗫嚅着问：“为什么呀？”

徐清川看着她红透的脸，声音里含着笑说：“因为你们几个不是C大的学生，基础比较差。”

赵听溪：“……”

“基础比较差”的赵同学十分有骨气，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都没再问过一个问题。

一晃接近三点钟了，赵听溪从椅子上起来活动一下，脚尖刚一沾地又是一阵刺骨的疼，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徐清川连忙起身扶住她，“脚怎么了？”

赵听溪颠着左脚坐回去，“中午的时候扭到了，本来以为没事了呢。”

徐清川走过去蹲到她面前，轻轻拿起她的右脚搭在自己膝盖上。

赵听溪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回缩了缩。

“听话，别动。”徐清川按住她的脚。他把她的裤腿稍稍往上卷了一点，红肿的脚踝便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