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郑！”郑何年说着，看了眼身边带了些忐忑的初月，便替她问，“不知梁先生，为何要调查我女朋友？”

郑何年知道，初月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已经结婚的事，所以只说初月是自己女朋友。

“你是初月的男朋友么？你是做什么的？你看着……年纪比初月大吧？”郑何年问完，没料梁卓余不仅没回答，反而自己说出了一长串的问题，且都应该是亲人所该之问。

郑何年的笑容深了些，再看梁卓余的时候觉得有趣了几分：“梁先生，你好像还没回答我们的问题。而且，不知梁先生是以何种身份，来我刚刚的那些问题呢？”

郑何年的问题，终于让梁卓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往后仰了些，嘴角是礼貌的笑容，但一时倒并没回答郑何年提出的问题。

而在郑何年和梁卓余“相谈甚欢”的时候，初月其实一直在思索：面前这个温文尔雅的老人看起来并不像是坏人，那么她找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有一丝怀疑袭上了心头。

蓦然间，她抬起始终垂下的眼睑，细细打量此时闭口不言的梁卓余，虽然面前的人经了些风霜，但因保养得宜的缘故，依旧能看出他年轻时的风貌。初月的那丝怀疑逐渐变成了确定。她的身子不由微微前倾，郑何年立即察觉到了初月的变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却见她带了些迫切道：“你……认识言齐英，对不对？”

梁卓余脸色上显出一丝讶异，他重新坐正，目光复回到初月身上：“她……是你的母亲，对不对？你和她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对，言齐英是我的母亲，那么请问，你是谁呢？”听到了确定的答案，再看梁卓余，任他再怎么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此时落在初月眼中，都觉得有些虚伪，她带了些恨意，带了些嘲讽，去问梁卓余那样一个问题。

但梁卓余却跳过初月的问题，直接而问：“你母亲，还好吗？”

初月不答，只是又问：“梁先生，请问，你究竟是谁呢？”

梁卓余见初月问得坚持，目光也躲闪而开：“我……我和你母亲是旧识，以前是很好的，对，很好的朋友。”

只是好朋友么？初月去笑，若只是好朋友，为何母亲会珍藏着一张他们两人的老照片，为何母亲会夜半无人的时候偷偷去看……时至今日，初月终于知道，自己小时，母亲生病呢喃的那两个字，并非她觉得奇怪的“捉鱼”，而是“卓余”，梁卓余的“卓余”。

“就因为你和我母亲是好朋友，所以，你便调查我？”初月有些许激动了，说着间，不由自主就要站起来，幸而郑何年在她旁边，轻轻拉了下她手臂。

初月恢复了些，坐好，冷笑着等待梁卓余的答案。

梁卓余低头，恰这时菜来了，他慌忙谦让道：“吃菜，吃菜！”

“你是在调查，我是不是你的女儿吧！”见梁卓余有心避开不答，初月便替他答。

梁卓余原本拿着筷子要去夹菜给初月，这时，筷子就停在了那边，他没说话，也没动，仿佛被人施了定身魔法一般。

第50章 往事

初月见状，微微一笑，继续道：“那好，我告诉你，我叫言初月，今年二十二，是十二月初三的时候生的，O型血，今年刚刚C大毕业，现在在嘉人舞蹈工作室上班。够了么？”

之前，初月说话都和平常一样，只是说到最后三个字“够了么”的时候，她一下站起，音量猛然变大，惹得旁边好几桌的客人纷纷朝她那边投来好奇的目光。

郑何年也忙站起，轻声道：“初月，坐下吧！”

初月瞪着梁卓余，但在郑何年的劝阻下，慢慢坐了回去，只是到了最后，嘴角残留了一抹带了恨的笑意。

她如何能够不恨，她看着面前的人，看上去就像是四十岁出头，依旧是那样的神气，可她的妈妈呢？此刻躺在医院，瘦弱得叫人心疼。她如何能够不恨，他看着面前的人，昨日来接梁冰放学的时候，满脸的宠溺，可她呢？自小独自一人上下学，承受着那些顽皮孩子的流言蜚语。

“够了么？这些资料，够你判断我是不是你女儿了吧？若是不够，没关系，现在医学那么发达，咱们可以亲子鉴定的呀！”此时，初月的话语阴阳怪调，但声音已经低了许多，所以也没再有人看向他们。

“初月，不，不是那样！”梁卓余慌忙摆手，一时也不知要如何说了。

其实初月猜得不错，梁卓余之所以调查她，就是因为怀疑她是不是自己的女儿。但他只是想确认，如果真的是他的女儿，他也没曾想过要认回她，只是想暗地里帮帮她。毕竟，他当年都要和齐英结婚了还分手，便是因为她现在妻子霍楚如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