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娣您的马甲掉了(31)

作者:整笼包 阅读记录

“我回京第一件事就是进宫见你,你见我的反应却与嘉恒一模一样,如此冷淡。”瑞王毫不见外地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语气委屈。

张皇后写字的手微顿,冷冷道:“王爷自重,本宫与王爷只是弟嫂,实在没有义务对王爷笑脸相待。”

瑞王狭眸微眯,望着伏在案前的女人,高髻上步摇微闪。与初见她时相比,仍是容颜姝丽,更加沉稳。

若起初是他娶了她,如今的帝位就不会是那个昏庸无能的嫡兄的。

可惜如今一切都迟了,虽说嫡兄愈发无能,但太子却如暗中伺伏的狼崽,手段心计与他不分上下,若不留心,一切万劫不复,让他不得不重视小心。

他讨厌周嘉恒这个小崽子不是一天两天了。

殿内两人各怀心思,安静无声。

瑞王先按捺不住,起了话头:“你就不问问我这次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不远处的女子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瑞王这几年来早就看惯张皇后的冷淡,脸皮早已修炼得与城墙般厚了,丝毫不放在心上。

他笑眯眯站起身走过去,倏地抓住她的手,张皇后美眸怒瞪,拼命挣脱,忽而寒光一闪,一根沾血银簪从手上滑落,“叮咣”落地。

瑞王垂头望着手上的划痕,没有一丝恼意,反而温声笑道:“不过是给你戴个玉镯,你就这般对我。”

张皇后扭过头,语气冷若寒冰:“出去。”

瑞王凝眸幽幽,最终还是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张皇后玉容阴沉,独自跌坐于椅上,猛地伸手褪去刚刚戴上的玉镯,抬手狠狠往地上摔去,水头极好的玉镯分崩离析,流转着柔和微光,静静躺在冰冷金砖上。

她累极地阖眼,气息仍是起伏不定。

谢窈倚在东暖阁的榻上,拔下簪子挑亮烛火,拾起一旁的绣花绷子,一点点绣起来,许是太久没动针线,手艺有些生疏了,好几回差些扎到手。

她正在绣的正是给周之衍的香囊,她也许久没有这样用心去做针线活,上一次还是刚与林寓成亲时,她强撑着精神,给他缝衣裳。

然而林寓当然不会领情,慢慢的,她也不再为他动过针线了。

当她绣完一丛竹叶,周之衍回来了。

“你还没睡?”

谢窈迎上他的目光,无端想起未出阁时,她端坐在祖母的后堂,日光透过竹帘,疏疏洒于地上,耳边尽是祖母的絮絮话语。

“夫妻之道,就在于相互爱重,你对他尽心尽力,他亦会报以琼琚。”

她与林寓从未有过这般相处,但是周之衍,一个天之骄子,却对她格外纵容。

一时间她也理不清原因思绪,只觉得这样真好。

但此时周之衍的神色淡淡,谢窈与他相处久了,也察觉出他心情不好。

她放下绣花绷子,抬头望着朝她走来的周之衍,轻声道:“怎么了?”她见他神色不虞,一瞬间脑海里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周之衍在她身边坐下,默然不语,抬眸看她。

她立刻靠过去,伸手碰了碰他的侧脸,柔声道:“殿下,大不了嫔妾挪出兰轩。”

先前说得话倒忘到九霄云外去,如今想的是不能叫他为难。

她攥紧的手松了松,心中释然,不就是多个太子妃罢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下一刻,周之衍沉沉阖眼,按住她的手淡淡道:“办妥了。”

第17章 香囊

谢窈更疑惑了,办妥了为何还是闷闷不乐的?

她旋即想到可能是为了摆平这件事,让他为难了。

她内心五味杂陈,嗫嚅道:“是嫔妾无理取闹了。”

“想什么呢?”周之衍知道她想多了,轻笑一声道:“不过是那玄华道人有求于孤,故意所为。”

但谢窈见他一片冰冷的眼眸,觉得事情并非这样简单,小声揣测道:“他为难您?”

“没有。”周之衍语气有些无奈,揉揉额角。

谢窈半信半疑,她笃定周之衍有心事,心情不好,只是不想和她说,

她也没再追问下去,只是重新拾起绣花绷子,拈起长针继续绣。

周之衍见她没出声,不由侧身看她。

烛光滟滟,照着她的脸愈发温婉动人,她披着外衫,坐在他的身边,低头认真做着针线活。

他忽然想起,之前也见过她做针线活,只是在林府。

是一个夏日午后,林家的宅子很小,她当时坐在院子的游廊上,朱红阑干衬得她肤白如雪,碎发乖顺垂下,她捧着绣花绷子垂头绣花,蜻蜓低飞略过,停在她的绣花绷子上。

他当即收回视线,垂眸走开。

林寓当时没有想到他会亲自到林家来与他商议公务,十分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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