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就是无意勾起了嘴角，甚至脸眼睛都没弯一下，这是笑？

“穿白大褂都这么帅！”女生甲说到一半，忽然发现自己身后越来越逼近的身躯。

林之昀一心想要更清晰地看顾霁，身子尽可能不动声色地往前探，越凑越近。

“同学，你做什么？”女生乙收起花痴笑容，隔断她与前排之间的界限，一脸要分出楚河汉街的模样。

“你越界了！”

林之昀看了她们一眼，认命地撤回自己的位置。

她的下巴磕在桌上，尽量低声讨好地问道：“你看见他笑了？”

女生甲听见她的声音，现在正是顾霁发言的声音，她一点也不想搭理林之昀。

但一想到刚才顾霁看‘她’的那个眼神，就忍不住想要炫耀主权。

“你说学长？他笑了，你没看见？”女生甲一脸热络，态度反转之快，令人咋舌。

林之昀老实摇头。

“他刚才扯了一下嘴角，还微微扬了一下，你没看见？”

女生乙也忍不住回过头，将手搭在她的桌面上。

刚才要和她分清楚河汉街的话似乎是喂了狗。

嘴角动一下就叫微笑，那顾霁给她补课的时候三天两头就笑得花枝招展，被她们看见了还得了？

“他平时都是面无表情的，冷冰冰的超恐怖！”女生甲似乎是看她面生，认出了是别院的学生，忍不住出言恐吓。

“你别看他长得好看，其实脾气很坏！”女生乙补充。

明明长着一双狐狸精似的勾人桃花眼，偏偏性格像个老中医，不苟言笑，自律得吓人。

林之昀在心底默默鄙视。

“那为什么你们这么喜欢他？”她提出疑问，一脸不解。

女生甲和女生乙脸色一僵，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砸吧砸吧嘴，意兴阑珊地回过身，继续疯了似得给顾霁打call。

“学长真棒！！学长赢了！！学长加油！！”

此时辩论赛已经彻底结束，不出意外，又是顾霁带领的队伍取得第一名。

林之昀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本来想上台直接截胡顾霁，此刻不得不停下脚步掏出手机。

沈卓发来的短信。

“之昀，今天下午记得来学生会办公室抽辩题，顺便讨论！”

明明说好了随便派一个人去抽题的，谁知道扬扬非要大肆宣扬她是吉祥三宝，她抽过的题一定顺风顺水。

据说这次出的辩题有几个挺刁钻，沈卓去学生会探风以后，决定一定要启动运气最好的人来抽题。

“哼～”她皱了皱鼻子，为了和他有共同语言，自己真的是拿出了吃奶的劲儿。

现在居然还有人想截胡，没门！

“学长，可以合个影吗？你穿白大褂真帅！”女生甲果然是观众里面最先冲上台去的。

林之昀心情不悦，看着顾霁几乎来者不拒，甚至还很配合地和她们合影，就气不打一处来。

“学长这次真的很厉害！”

同队的二三辩从台上走了下来，路过林之昀的身边，她们还在讨论着刚才的赛情。

“是啊，好几次我都以为咱们要崩了，没想到都被学长拉回来了！”二辩心有余悸。

在别人看来，她们是碾压性胜利，其中的紧张和侥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毕竟是学院刚鳞选上来的，实战经验还不够。

对面也有一位经验丰富的学长，好几次抓住她们的漏洞不放，咄咄逼人。

“还好学长来了，刚开始说他可能赶不上的时候我都吓坏了。”

“对啊对啊！”

两人越走越远，林之昀心里憋了好几天的话想要和顾霁说，但是他现在估计乐不思蜀，压根想不起她。

林之昀原本已经站直的身子缓缓坐下，扁着嘴委屈巴巴又故作坚强地坐回了位置上。

“今天就到这里吧。”顾霁忽然说道。

除了女生甲乙，还有许多的学妹，甚至同级的同学和师姐都围着他，一起试图挽留。

顾霁莞尔一笑，将手机递回给那位同学道：“有人等不及了，我得走了，不然……”

他瞥了一眼正趴在桌子上，手指戳戳点点的林之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他接着话头说道：“不然我哄不住呀！”

这个姑娘，一向无理取闹。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宠溺，大家都错愕地看着顾霁，直到他走下舞台，朝着林之昀的方向前进了好几步。

“不是说……学长单身吗？”女生乙还有些回不过神。

女生甲欲哭无泪，抱着好友哭诉：“他刚才还看着我笑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怎么变心这么快？”

……

一直到顾霁走到林之昀身旁，她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手指不停地在手机屏幕上戳戳点点，无敌泡泡龙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