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见色起意(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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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折回别墅,已经是两小时后。

梁靖川将她从后座捞起,风衣裹上她的肩膀,包得严严实实后,抱着她一路走回去。

厚重的旧雪未化,在脚下“咯吱咯吱”作响。

夜深风冷,万家灯火渐渐寥落,整座城市归于沉寂。许昭意先前完全没有喊停的机会,初次体验连绵未绝,快意伴随痛楚纷至沓来,撒娇讨饶早在出口前支离破碎。

别墅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虚白的水汽扑面而来,充盈在温池周围。悬顶的灯光明亮而晃眼,冷热适宜的水包抄了她,舒缓着先前的疼痛和酸楚。

“很困吗?”梁靖川细致地拨开她鬓角的发丝,嗓音哑得吓人。

许昭意确实很困。

她身上的倦乏感在舒适的环境里不断发酵,动都不想动,更懒得说话,只含糊地应了声,不想搭理他。

梁靖川单手捞起她,锁着她的肩颈迫她翻身,俯在温池边,依旧是从身后,“乖,支起腰来。”

明晃晃的灯光从头顶倾下。

许昭意蓦地睁开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少年沉冷而立体的五官埋进阴影里,眼眸更深邃,轮廓更鲜明。

根本由不得她拒绝,她那点微末力气早已散了干净,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此刻也提不起劲来。

疯了疯了,死了死了。

“梁靖川你就是骗子你,”许昭意呜呜挣扎了两下,眼泪都掉下来了,“你之前都是演的吗?你根本就…啊!”

“我以为你敢招惹我,就已经做好了承受的准备。”梁靖川箍住她的腰身,语气温和的同时,跟着着力顶过去,“继续?”

梁靖川背对着光线,半垂着视线,喉结上下一滚。微润的额发下,是一双漆黑沉冷的眼,轮廓线条利落分明,面色虽平静,却也暗流涌动。

他这人太狠,也太坏。

他半垂着视线时,不耐的意味尤甚,攒着和阴郁的戾气而来,不太会体谅她,反而要她更狠。

“我困了哥,我真的不行了。”许昭意靠着他的肩膀,声音婉转又甜腻,带着软软的哭腔,“我们去睡觉了好不好?”

实在是太他妈难捱了,许昭意从骂他到愉悦他,往日里羞于启齿的话,在此刻几乎说了个遍。骨气早已被撞散,什么“哥哥”、“老公”她都喊了,该说的软话一句不落。

然后她发觉根本不管用。无论他怎么弄,她都得生受着。

她真是日天日地的服气*。

鹅毛般轻盈的雪花簌簌下落,铺天盖地覆盖在未化的积雪上,雪地泛着微光,映得院落渐亮,是一种奇特的青灰色。

外面又下雪了。

早已不知道是第几轮,只记得从温池到墙面再到落地窗,书桌到镜子再到地毯,到处留着情浓意蜜时的痕迹。

他让她生,又要她死。

许昭意看着他低冷深邃的眸,利落流畅的下颌线条和微凸优越的喉结,看着他为自己情动,也看着他将自己点燃。

他眼底沉冷的暗色化为周身烈火,直烧到她身上。

“昭昭,别咬自己的手。”梁靖川低头靠近她,拉开了她的手,温和的语气和狠戾的动作相左。

似乎只有情浓时,他才喜欢这么唤她,平时一口一个“许昭意”叫得生冷无比,总之不亲昵,全然没有狠进时那种难以抑制的迷恋。

梁靖川似乎不太喜欢中规中矩的方式,也没打算给她休息时间。他手段实在太刁钻,也实在太能折腾。

等阵地总算转移回去,许昭意早已语不成调,揪着枕头低啜。

“你是想我死吗?”许昭意喉咙有点痛,几乎说不出话。

“放心,死不了人。”梁靖川单手箍住她,低沉着嗓音在她身后欺进,眸底暗色沉降,“我们还有一整夜。”

许昭意攥紧的手心稍稍用力,因他意识模糊,又因他骤然清醒。

恍若是欺诈一样的技巧。

她的灵魂随着他浮荡,时而送上云端,时而跌落地狱。过往的岁月缓缓揭开画面,她没什么意识思考,却只知道,此刻的所有体验,此刻的痛楚和快意,此刻的情与爱,皆与他有关。

也许,今夜注定不眠。

不知何时暗火终于退却,梁靖川终于放过她时,许昭意已经熬不住,沉沉地睡过去了。他伸手一捞,拉着厚重的毯子,盖过她的肩颈。

新雪清而凛冽,寂静无声。

天地间雪清月明,四九城在冰堆雪砌后银装素裹。沉黑如墨的夜色里,北风凛冽而干冷,扫过树梢和屋顶,卷着雪花冰粒回旋,漫天都是朦胧而迷滢的盛景。

雪落了一整个圣诞夜。

这山川星河风情万千,都不及你值得蓄谋掠夺,觊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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