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119)

沈家小姨打趣他说:“我们小沈总散财散的挺开心啊。”

反正赚的也是资本家的钱,这么一想,姜予漾心里没那么郁结了。

不过一晚上过的提心吊胆,还要担心被沈家人识破,全是拜沈弋所赐。

回到房间,手机里进来一条信息。

沈弋:[上来天台。有话说。]

明明就在同一屋檐下,两个人见个面还得偷偷摸摸。

姜予漾思绪游离了一瞬,搞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又想着是在沈家老宅,沈弋有分寸,不会胡来,便打消了心中顾虑。

天台风大,她的一头长发被风吹得松散,寒气尽数往衣服里灌。

沈弋指尖夹着那根没抽完的烟,火星摇晃。

“你要说什么?”她环抱着双臂,笼着薄纱下被凉意侵袭的手臂。

沈弋承认的干脆利落:“你那日记本我看了。”

他斜着咬着烟,移开后呼出烟雾,轻哂着问:“恨我还是爱我爱的不行啊,写我名字写那么多遍。”

其实,那个日记本里之前是有内容的。

后来变成了名字加日期的形式,她小心翼翼地记录着对着他每件事发生的时间,仿佛能回溯到多年前。

没想到这个日记本被“当事人”看到了,姜予漾完全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当场抓包、人赃并获。

“都过去了。”姜予漾说的是日记本里的东西,她垂着脑袋,看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我喜欢过你的,这一点我认。”

她接着说:“但我现在不知道这件事是对还是错了。”

对一个人的感情是没法儿控制的,但很多年少时的感情最终也是无疾而终。

姜予漾从来没有奢望暗恋能得到回应,可抵死缠绵的那一晚后,如同沙漠逢甘露,硬生生长出一片绿洲来。

在一起后,姜予漾会想,沈弋是喜欢她乖、喜欢她听话、喜欢她仰慕他,能给他足够的骄傲,还是发自内心地尊重她,想要有个两人的未来。

喜欢,从来就不分对错。

可姜予漾已经过了细水长流和轰轰烈烈的心境了。

一段遍体鳞伤、没有安全感的感情让她难以再度敞开心扉,即使是再度动心,也会压制着。

那种感觉叫做,害怕再次失去。

就像分手前两人曾冷战过两个月,沈弋从来就是稳操胜券的国王。

似是笃定地认为她不会贸然离开自己身边,或者提出什么分手请求,所以可以不解释莫须有的东西,甚至想着哄一哄就能好。

沈弋咂摸着烟,对她所有的爱也好恨也罢照单全收:“那我这辈子还只认你了,栽了也认了,无论对错。”

天色蒙蒙亮,雨声沥沥。

姜予漾起得早,没怎么发出声响地回到租的房子里,把行李收拾好。

机票她是之前买的,乔颂知道她要去机场,顺带着送了一程。

乔颂操心着问:“你一个人回苏镇,没问题吧?”

姜予漾都一个人去过异国了,没觉得孑然一身回故乡有什么,便说:“没什么事,我就是有点想家了。”

她已经没有家人了,回到苏镇,也只是回到过去的房子看几眼,那样的地方根本不能称之为家。

“那你自己注意,什么时候回来,我来机场接你。”

乔颂跟她认识这么久,两人性格南辕北辙,但一直没断过联系。

这么些年,也不知不觉相互扶持走过了很长的路。

京城落地港城后,南北气候的差异就显出来了。

港城冬日暖阳暖融融的,姜予漾裹了件厚实的棉服,阳光一照,热意升腾。

她坐了大巴车,从港城开往苏镇,一路上风景迤逦,逐渐远离城市的流光溢彩。

云雾缥缈,苍山如黛,苏镇的原生态依旧被保护的很好。

姜予漾下了车,拖着行李箱走在青石板的路上,轮子咕噜咕噜转着响。

小镇的年味儿已经相当浓厚,不少家里办起了年货,小贩吆喝着叫卖,是熟悉的吴侬软语。

池塘涟漪阵阵,清澈的能看见游动的鱼,格外灵动。

最终,她驻足在一家药铺前,言笑晏晏:“陈婶。”

女人白发苍苍,佝偻着腰,一听有人喊,反应了许久才转过身。

“你是?”

“我是漾漾。”姜予漾走近了些,眼尾一弯,像两只小月牙。

陈婶还有些不可置信,放下手中的活迎接道:“漾漾,多少年没回来看看,婶婶和你叔叔都很想你。”

姜予漾眼眶一热,母亲生病后,陈婶一家帮助特别多,那些人情是她怎么都偿还不完的。

“哭什么?”陈婶拍拍她的背,笑得和蔼:“好孩子,过年回来就先在这儿住几天吧。”

“.......”

沈弋一早上被纪随之叫去京郊滑雪,他记得姜予漾很早就说想试试,一直没找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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