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29)

颇有吃瓜看戏的状态。

沈弋:「地点?我马上过来。」

纪随之正愁没人陪,屁颠屁颠回复着:「我定位的这家酒吧。」

他很少跟着纪随之到那些酒吧鬼混,比起嘈杂不堪的环境,他还不如一个人待着,耳根子清静。

刚到门口,远远的沈弋就瞧见了穿了身深蓝色卫衣的纪随之站在酒吧门口,稚气未脱,跟个高中生一样。

“你等的时间倒是多。”

“这不是为了等沈哥你嘛?等多久我都甘愿啊。”

“就你贫。”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酒吧,里面正躁动着,喷洒出的干冰与亮片将周围的氛围激发的愈发疯狂。

纪随之坐在沙发上,右手边又搂了个姑娘,看起来是个生面孔。

“叫沈哥。”他把着那姑娘的腰,颇有软玉温香在怀的意思。

那姑娘很识趣地笑着,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沈哥好。”

沈弋知道他这是国外留学回来了一遭,也不想对一些作风予以评价,纯粹看在纪随之的份儿应了声。

这家酒吧处处是他的熟人,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请他喝酒。

秃顶的男人瞥了瞥气场森然的沈弋,笑呵呵的:“这位是纪小公子经常提起的沈总吧?”

见沈弋身边空落落的,秃顶男将跟在自己身后的女孩子推了一把,使了个眼色,厉声道:“到沈哥身边伺候着,还用我教吗?”

女孩子被推了一个踉跄,犹如惊慌的小鹿,站定在他面前。

沈弋眼眸深深,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从薄唇里吐出一个字:“滚。”

女孩子立刻跑到男人身后,委屈地抽泣起来。

纪随之赔笑说:“不好意思啊,沈哥今儿心情不好。”

两人走了之后,纪随之才大了胆子,推着他的胳膊,八卦道:“沈哥,予漾妹妹魅力这么大的啊。”

纪随之只知道这么些年,沈弋身边只有姜予漾一个人,但并没有多想,对于他而言,见过了太多的声色犬马、灯红酒绿,在该玩的年纪是不可能收心的。

见沈弋没搭腔,他那点儿好奇心被激发的更加厉害,挤眉弄眼了一番:“玩儿真的啊,我们沈哥不会栽了吧?”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沈弋,能栽到一个小姑娘手里,倒是让纪随之感叹稀奇。

-

还剩不到十几天飞法国,姜予漾每天都被乔颂发来的一堆图片洗脑,香榭丽舍大道、卢浮宫还有一堆外国的帅哥,每次乔颂发到后面,话题都会变成她馋别人身子这一点。

这一周,她跟沈弋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他在那一晚之后就去了申城出差谈项目。

她则是查了一些攻略,看到陌生国度的名字,不禁涌上几分怅然若失。

周末,是林平芝约她去潭柘寺的日子。

林平芝少见的,没有打扮的珠光宝气,佛门重地,她很配合地穿着朴素。

“漾漾,你跟着我一起进去吧。”林平芝对她永远都是若即若离,每次姜予漾觉得能跟她拉近些距离,女人就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尖锐。

后来次数多了,她就习惯于自己在这个家庭的定位。

不争不吵不闹,连有时候生病了,她也不敢跟林平芝和沈赫连讲,小姑娘一个人去医院拿药,左手打着吊针,右手还握着根笔写学校的作业。

时至今日,姜予漾还记得京城的寒秋,她一个人走在落叶满街道的大街上,呵出白气暖手,攥的是缴完费的医药单。

想来没有人是生来坚强的,都是生活磨砺所赋予的。

潭柘寺占地不小,环境清幽,夏日里绿树成荫,阳光透着叶间细密地撒下来。

姜予漾踩着自己的影子,心里也像是被这地方的幽静荡涤了一道。

烧香礼佛完了后,住持让邀请两人留了下来。

一番交谈,都是林平芝在聊,她安安静静地听,并不多做言语。

出门前,住持看了她几眼,寥寥数语,一言点破:“这位姑娘,好像正在经历人生的一个坎。”

姜予漾先是震惊了一番,又干净无瑕地笑了起来,轻声细语地说:“谢谢住持,我很好。”

林平芝走到一颗栀子树下停了脚步:“漾漾,听老爷子说你马上要出国了,真是太可惜了。”

她不解,不明白林平芝的可惜指的是什么。

“你在我身边待了七八年,我跟赫连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但你现在成年后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去国外了要照顾好自己。”

林平芝话锋一转,接着道:“还有......我们想着等沈弋跟温芙订婚那天,你来当伴娘,你这一走,倒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

她僵在原地,缓缓吐出一口气。

姜予漾想,自己唯唯诺诺,做了再多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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