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凌晏：作者没有心，还没成亲，就把情敌给我安排上了。呜呜呜呜委屈

第7章 封号

公主下嫁给太监，在大齐朝还是头一回，昭告天下之后，难免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朝中大臣也有些人觉得不妥，但一方面得罪不起东厂，另一方面毕竟皇上已经点头赐婚，也不并不敢进谏。

徐惠妃受了人挑拨，担心凌晏娶了瑶姜之后会倒戈向十皇子，也不敢再同凌晏胡闹，反而很是后悔那日在凌晏面前胡言乱语，说了许多不该说的。为了挽回一些局势，徐惠妃特意挑了几匹江南进贡的云锦给瑶姜送去，还保证绝不会将那日在衔清宫的事说出去，不会损害瑶姜的清誉。

瑶姜却并不领情，直说便是说出去也没什么，她同凌晏马上成亲，曾经在宫里有些旧情也是情理之中。她知道徐惠妃根本是冲着凌晏的面子才来，既如此，她也没必要非得捧着她。更何况，她从前对徐惠妃也只有晚辈该有的尊重而已，如今更不可能有例外。

大齐朝的规矩是在公主出嫁前一日，由皇帝亲自下旨，命内务府的官员率銮仪将公主的嫁妆抬去驸马府上，同日，皇帝还要为即将出阁的女儿拟定公主封号，若对驸马额外有加官进爵的封赏也一并是在这日拟旨晋封。而为公主赏或建造公主府，则是在回宁之日。

往常公主的驸马都会得封侯爵，但凌晏身份特殊些，是个宦官，大齐朝还从未有过给宦官封侯的旧例，凌晏不想弘照帝为难，亲自请命，不受封赏。

瑶姜虽是平时不受宠，但公主的嫁妆是有定数的，若是正宫所出或是得皇上疼宠，便可再额外多加些，却绝不能减免，因而瑶姜的嫁妆竟也有浩浩荡荡八十八抬。

瑶姜这日起了个大早，好生洗漱过，便到乾清宫给弘照帝请安。这几日弘照帝的身子已经越发地差，每日清醒着的时辰都不多，整日昏睡，连大臣都很少接见，瑶姜来时，弘照帝才刚喝过药，精神头倒还算好。

按着规矩瑶姜这一日是要穿公主吉服，那衣服繁重，她跪下行礼时都不大方便。以至于瑶姜以为起身时她双腿乏软，险些站不稳都是因吉服的缘故，可她心里的痛却骗不了人。

弘照帝面色苍白如纸，说起话也是有气无力，但还是硬撑着嘱咐了瑶姜好些话。其实弘照帝算得上是个慈父，对待儿女从不曾苛责，重话也未说过半句，只是他是天子，政务繁忙，嫔妃子女又太多，是在无法兼顾到每一个人吧。

“昨儿礼部送来好些封号，什么庄慧、端康、平乐一类的，朕都不喜欢，你是个活泼的性子，朕不想给你如此肃穆的封号，你觉得呢？”

“儿臣全凭父皇做主。”瑶姜是强忍着才没落下泪来，跪着等弘照帝赏她封号。

“好，好。”弘照帝看着窗边洒进来的晨光，思索片刻道，“不若就封个拂熙吧？取拂尘、迎熙之意，又与福兮是同音，朕盼着你往后多福、多寿，你可喜欢？”

“儿臣叩谢父皇。”

如此便算礼成，瑶姜有了正式封号，便可由宗人府的宗人令执笔，将名姓、生卒年连同驸马的一同写进天家玉牒。

乾清宫里的宫女、太监，也都跪下，向瑶姜行礼。

“参见拂熙公主。”

这一日凌晏是不能进宫的，要在提督府恭迎瑶姜的嫁妆，待内务府领来的命妇在府中清点陈列后，设宴招待前来的礼官，翌日再往宫中迎娶公主。

其实按着道理，今日随同公主嫁妆送来，还应有一位‘试婚宫女’，在公主成亲前一日，先与驸马同房，为的是查验驸马是否有何隐疾。但因凌晏是个宦官，此举自然便没了必要。

瑶姜明日便要成亲，上书房按例准了出阁公主同母兄弟的假，青珣得以回来陪瑶姜。

大齐朝对皇子的学业功课要求严格，上书房里不像外头消息灵通，青珣竟是这一日才知道自己的姐姐竟是要嫁与东厂提督。

虽是年幼，尚不知男女之事，但青珣到底生下来就是皇子，身份尊贵，他知道凌晏是个太监，而太监在宫里是伺候人的下等奴婢。他觉得姐姐嫁给这样的人，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姐姐，姐姐，你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太监。”青珣哭得可怜，轻轻摇着瑶姜的袖子，“是他们骗我的对不对？”

说完，哇地一声扑进瑶姜怀里。

瑶姜知道，他不过是年纪小，心疼姐姐。她叹口气，将青珣搂在怀里，柔声哄着。

“珣儿乖，你不可以这样想，人不能决定自己出身，他也不愿自己是个太监的，何况他可是东厂提督，东厂你当知道的，在朝堂上很是威风得，姐姐嫁给他是享福去了，往后没人敢欺负我们，轻视我们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