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笑容心情好就一五一十解释了自己喜欢戏曲的原因，绘声绘色说得章阳好像也喜欢上了。章阳想起自己的小时候，似乎除了吃喝玩乐就是吃喝玩乐，他是家里的宝贝，不想做什么就不做，都让老爷子惯坏了。最多，章阳也就被逼着练习了几年书法，的亏当时练得多，现在写的字凑合能看。同龄的兄弟姐妹们早有一项技能在手，就连最能惹事的傅芭蕉钢琴也是十级的水准。跟在周笑容身边这几天，章阳看她那么认真辛苦跳舞的样子，章阳想想自己的确有那么点一事无成的意思。

因为章家老爷子也是喜欢越剧的主，小时候章阳被迫着倒也听过不少。当晚章阳便上网看了好几部越剧作品，虽然听得不算太懂，但也算接可以接受。只是当初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现如今自己这样独自一人坐在电脑前看戏，怎么看章阳都觉得自己有点傻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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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期近半，在十二中每隔半个学期就会有一次大规模的期中考。考试时间已经公布，最让周笑容头疼的是考试时间碰巧与舞蹈比赛撞车。

周笑容私自去跳舞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因为这件事情一直是周笑容的爸爸周云排斥的。

中秋节后周云如期回家，这段时间这位越胡能人不再出门去演出，转而换一个身份教学去了。周笑容是瞒着自己老爸谎称学校有补习课才得以大晚上练习，要被发现的话肯定打断狗腿。虽然后果没有那么糟糕，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事周笑容都没有跟关阿姨提起，倒是前段时间关依新回家的时候不冷不热地问了问周笑容最近在干吗。周笑容当然不敢乱说，嘻嘻哈哈的态度虽然瞒不过关依新，但好再关依新也不戳破。

自从上次中秋节关依新离家，算起来已经有个把月了。这次他能回家多半也是因为周云的原因，虽然还是没有和关芳霞多说话，但他们母子之间的相处一直都是这样。换了新发型的关依新依旧帅气，但不变的是万年冰山脸。看习惯了章阳阳光灿烂表情的周笑容，头一次觉得有些不习惯关依新冰冷如山的表情。

显然这会儿章阳成了周笑容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

章阳大概比周笑容都要清楚周笑容比赛的时间，几乎是一听到期中考试的时间他的心里就膈应了下。这么多天看着周笑容辛苦练习，章阳也会被带入，一次次对比她们的舞蹈，感受到她们的进步。而章阳也没有闲着，在看排练的期间也会拿出课本啃啃，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周笑容要求。

闷闷不乐的周笑容配合下午烦闷的物理课，这是章阳最不喜欢的一门课程，就连那位万能家教也说高中时代最不喜欢这门课程。说起这位家教，章阳觉得很有必要给其涨些薪水。毕竟这个年头能让他章少看顺眼的不多，况且他家教的水准的确不错也很尽职。说尽职是有原因的，因为这段时间章阳都有陪着周笑容练舞，虽然时间上较以往早一些回家，但到底回来也不算早。加上课程补习完毕，基本上那位家教是近十一点才能走。章阳这段时间能这样发奋图强除了受刺激之外，也是逐渐地爱上了学习。

学习这件事情只要用下心，对章阳来说一点都不难，拿数学来说，掌握一个公式合理运用举一反三，基本上没什么困难。

讲台上物理老师一板一眼讲着课本上的理论知识，讲台下的周笑容郁闷地盯着课本。

章阳撞了撞周笑容的手肘，见人抬起头，于是问：“你看到期中考试安排了？”

周笑容点点头。

章阳也跟着淡淡点头，却不知道再说什么。

周笑容阴郁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放学，在去练功房的路上，她突然停下脚步宣誓一般对章阳说：“我得向爸爸坦白。”

“坦白？”章阳不是很理解。

周笑容的父亲周云是不喜欢她因为跳舞而耽误学业，大概很多父母都会有这种担心，但周云是不喜欢周笑容跳舞。可能与他自己的工作有关，周云经常跟团外出，对卖艺这种事情还是保留意见。但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以后也过上这种生活，他希望周笑容好好读书，以后找个稳定的工作踏踏实实的。但周笑容的生母却喜欢女孩子有气质，所以打小便让周笑容和她姐姐去学舞蹈。

父母离异之后，周云便不再让周笑容学舞了。但周笑容那么多年培养的功底却是很多人有目共睹的，加之周笑容的心愿是考戏曲学院，自然而然不能落下跳舞这门活儿。只是这事一直瞒着爸爸。

章阳明白，眼前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女孩子是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的，和他章阳的无所事事不同，周笑容现在已经知道为日后做一些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