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百合+番外(11)

作者:伞阿花伞大王 阅读记录

我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半天才站起来,慢慢地向他走过去。

「冠月,你不用这么怕,我说了都听你的。」

「你刚刚跟你父母说,要集训队两个月。」他暧昧地从背后缓缓推我,像把我推进地下室一样推进了卧房,「宝贝,你是有自信两个月我就会放过你,还是有把握两个月就能杀了我?」

其实我都没有把握。

在这之前,我尚能胸有成竹地告诉自己,我有把握,他为我着迷。

但此刻,我险些功亏一篑,弄丢了我唯一的筹码。

我看着他,平静地说:「冠月,两个月后,如果你还没有放过我,我还没能杀掉你,那么,我就会杀掉我自己。」

他听了我的话,发出了一声像是嘲弄又像是宠溺地笑:「你不会的,随安。」

他笃定地看着我,继续说:「你不会放弃你的生命,因为你热爱它。」

我得承认,他是对的,我从未想过为了这个人和他带给我的苦难而结束生命。

他不值得。

苦难总会过去,我一定会咬着牙熬到那一天的来临。

梁冠月很了解我,所以才会如此自信地对我说:「说白了,生命对你而言有价值,而对我来说,并没有。」

「没有吗?」我对着他笑一笑,轻声地反问,缓步凑上前去,环住他的脖子,「冠月,我来赋予你,你生命的价值,你说好不好?」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静待我这一尾咬钩的鱼。

「愿闻其详。」带着这样的笑容,他对我说。

我踮起脚尖儿,轻轻吻住他的嘴角,分开时用蒙眬的眼睛看着他。

「毁灭我吧,冠月,按照你的想法,破坏我吧。」我将手掌抵在他胸前,感受他越来越快的心跳,「用尽所有卑劣的手段,用尽一切野蛮的方式,如你所愿的,改造我吧。」

他心如擂鼓,眼眸却愈发沉郁。

「随安,投其所好这一招你已经用过了,你确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把我碾成殷红的花泥,剥夺所有颜色,把我藏在寂寞的山谷里,做一支了无生趣的百合。」我依旧看着他笑,「冠月,这不就是你生命的价值吗?」

他紧盯着我,表情像在笑,又像是在痛苦地克制。

「随安,你不会知道我现在想要怎样处置你,真的,你不会想知道的。」

「你试试看,冠月,我陪你试一试。」我用指尖去抚摸他面部棱角分明的骨骼,呵着气补上后半句,「但是冠月,如果你做不到,如果你失败了,如果我还是我……」

我敛着眼睛后退两步,冷漠地看着他:「到那个时候,冠月,你没有价值的生命,我会亲手结束它。」

他的表情很纠结——看得出来,他的谨慎与精明使他不愿答应这个赌注,但骨子里一些无法控制的东西,却迫使他鬼使神差地吐出一个「好」字。

他有这么这么多的优秀品质,他好看又强大,可是结果呢?这些看似美好珍贵的东西,只需一颗恶的种子,就能吞噬。

梁冠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不是什么中二,什么腹黑,什么外冷内热,什么控制欲强。

他就是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恶,有时,他就是恶本身。

可怕的是,他对自己的恶坦然承认,欣然接受。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是非对错,知道我是会痛的。

他懒得给自己找任何借口,甚至不屑于去假借爱的名义。

要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如此?

这样一个人说想要毁灭我,却并不把我当成他的敌人。

我该怎么做?

在知道他不够迷恋我,更谈不上爱我之后,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我手腕上的伤看着吓人,但因为梁冠月按时给我上药,好得竟然非常快,左手几乎看不出来,右手也只有一道很浅很浅的疤痕。

这伤好了以后,他也没再去提戴手铐的事情,反倒是我有时为了看他失控的样子,提议在床上用过几次。

有一次我用手铐之间冰冷的链条勒住他的脖子,微笑着稍稍锁紧,他竟没挣扎,只是动作更加凶猛野蛮,像是希望我就这样死去。

这是我自找的,我咬着牙默默承受,还要面带笑容。

手上却是没有放松的,我翻身跪坐在他腹间,勒住他的喉结,双臂撑在床头,将他锁在臂弯和床板形成的枷锁里,脚上的镣铐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地磕着他的耻骨。

「咔嚓——」

这个声音是我用嘴发出来的,就像是颈子断掉的清脆响声。

听到这声音的一瞬,他撑起身体,紧紧地抱住了我。

他居然缴械了,在我「杀」掉他的瞬间。

我拍拍他的背,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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