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蔷薇(13)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见林以桉已经睡着。
片刻过后,林以桉察觉到车子停了,便恍然睁开了双眼。
午夜时分的院子黑漆漆的。
到了,她便下了车。
今天,哦不,是昨天了,中午下了一场大雨,院子里的草坪依旧湿漉漉的,沾湿了她穿人字拖的脚丫。
被大雨洗刷过后的空气冰凉,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裹紧外套一路小跑进屋子里,夜风裹挟她一头的长发,在风中像一面黑色旗帜在飘扬,在风中沙沙作响。
林以桉爬楼梯上到三楼。
卧室内一盏水晶吊灯垂吊下来,灯光在午夜显得格外苍白。
洁白的大床上,沈淮之一身休闲装扮平躺在床上,被子盖到了一半,正阖着眼浅浅入睡。
她走到床边看了他一眼,便缩进他旁边的被窝里。
被窝内冰凉一片。
沈淮之听到声响醒来,问了句:“来了?”说着,侧身面朝她,见她身上一身寒气,便把她揽进了怀抱。
他问:“这么冷啊?”
“嗯。”
他便又抱紧了一分。
他的体温火热,温暖着她。
她光。裸的腿上一片冰冷,他便把腿伸过去,缠绕上她的。
她很瘦弱,也很柔软。
她像一滩水融化在他温暖的身体里。
沈淮之抱了一会儿,便伸手摩挲她小猫一样柔软的耳朵。
他一开始哄她来,真是想抱着睡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看到林以桉,他就跟泰迪上身了一样。
林以桉察觉到他的用意,说:“我下面有一点痛。”撒娇的语气,软软地控诉他今天在酒店的粗暴。
也暗示他,今晚不可以了……
她真的有点痛,也有点干涩;她现在很冷也很累,不想再要了。
他明明说,回来是抱着睡觉的。
他“嗯”了声算作回应。
他喝了点酒,唇边散发淡淡的香槟气味。
林以桉以为他听懂了她的暗示,便又抱紧了他一分;柔情似水的女人,身体也像绸缎一样柔软温顺。
只是沈淮之又抱了一会儿,便关掉了主灯,只留床头一对昏黄的壁灯,卧室氛围忽然变得暧昧起来。
他忽然翻过身,重重地压了下来。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委屈了自己的人。
他从来都只会委屈了她。
林以桉的身体逐渐地僵硬下来。
如一朵干枯的蔷薇,一碰即碎。
他的手伸进来挑开她胸罩的前置扣子时,林以桉平躺在床上,四肢无力地展开,怔怔望着眼前的天花板。
她忽然想起几个月前,顾珊珊对她说:
【半年没有性生活,我要枯萎了。】
她现在很想告诉顾珊珊一句——被一个你爱的男人当成性伴侣,不带任何感情地干,你会枯萎得更快。
她忽然在想——两人真的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真的不止是sex partner 而已吗?
甚至作为一个 sex partner ,他都不是合格的。
他总是偷懒省略掉后。戏,他只会在他想做的时候跟你做,而且只要他想做,你就没有拒绝的权力。
她忽然在他耳边问了一句:“哥哥,你吃饭了吗?”
沈淮之正在啃她的肩膀。
她的肩膀一片单薄,肌肤光滑似锦缎。
沈淮之愣怔了一下道:“吃了点。”
林以桉说:“我饿了。”
说出这句话时,或许是想到了什么,眼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水。
她真的饿了,她今天除了早上那一碗粥,便粒米未进。
沈淮之说:“你知道这时间在这儿叫不到外卖。”
“嗯。”
沈淮之起身道:“我去叫陈姐。”
林以桉得寸进尺:“想吃你做的饭。”
沈淮之站在床边,两手轻掐在腰上看着她:“小姐,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两人僵持许久,沈淮之终究说了一句:“下楼。”
“下楼干嘛?”
“给你做饭!”他没好气道。
林以桉得逞似的笑了一下,跟在他身后下楼。
但可以明显感觉到,前面那位被中途打断,从床上爬起来去做饭,心情不太美丽,林以桉便有些轻手轻脚。
到了一楼,沈淮之打开冰箱翻找了一会儿食材,看到一块陈姐准备好的牛排,便问了句:“牛排可以吗?”
林以桉说:“可以啊。”
他一开始是有情绪的,只是后来,又慢慢沉浸在了料理中。他拧黑胡椒研磨器时,手背上筋骨分明。
过了一会儿,他从吧台对面递来一盘牛排和一副刀叉。
洁白的陶瓷餐盘上滚了一圈漂亮的金边。
林以桉切下一块送进嘴里。
牛排鲜嫩多汁,比陈姐做的稍好一些。
她不知道怎会有一个男人,好像天底下没有他做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