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系在卿心头(27)

作者:买桂载酒 阅读记录

如香案抚琴、对月小酌、诗文会友、白雪落梅、郊游踏青、郊外赛马、拉弓试箭、御车之术,这些才是他所喜所爱,对于幸辛的作派,他自是不大瞧得上眼。

日子久了,也少不得生厌。

一天,幸辛又听闻街上有斗兽表演,便到书房找卫荀,要卫荀作陪去看,卫荀目光轻落在手中书卷上,淡道:“看那些鸡狗斗的遍体鳞伤,娘子,有什么意思吗?”

幸辛怔了下,噘嘴撒娇:“虽说它们斗伤了斗死了是有些可怜,可这些畜生,生来不就是供人解馋解闷儿的吗?大街上许多人都去看,又不只我一个。再说了,猜它们谁输谁赢多有意思,闷在府中没事干才是真的没意思吧。”

卫荀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朝她招手:“你过来。”

幸辛在他身边坐下,卫荀道:“岳父言谈间颇是风雅,你是他的女儿,想来定也不俗,会弹琴吧,为为夫抚上一曲如何?”

幸辛却不大乐意,她贴近卫荀,依偎在他怀里,手上颇不规矩,腻着嗓子嗔怨,“夫君整日里对着那把琴,抚过多少遍了,不觉腻烦吗?那些曲子又有什么好听的?还不如去听戏呢,咿咿呀呀的还热闹些。”

“我呀,是会弹琴没错,可也就会那么几首曲子,勉强撑撑门面,不至于用到的时候不会,丢脸面而已。”

说着,她一把夺下卫荀手中书卷,双手缠上卫荀脖颈,“哎呀夫君,你就别看了,陪我上街去吧!”

卫荀拉下幸辛手臂,将她稍稍推离了一些,正色道:“既娘子与我各有所喜,各有所恶,那便不要相互勉强了,你自去看你的斗兽表演,我依旧看我的春秋典籍。”

幸辛娇嚷道:“夫君不陪我,我和谁一起?”

卫荀瞥了眼书房外,道:“不是有巧珠陪你吗?”

幸辛有些急:“可我就想夫君陪我去!”

卫荀手指压了压眉心,拉她起身,将她牵到门边,对她道:“娘子,不要无理取闹。”

他又招来仆人:“阿兴,送夫人出去。”

当晚,卫荀就宿在了书房小榻上,没有回新房。

过了几日,某天卫荀下职回来,忽然发现自己的“破阵琴”不见了,此琴他很是珍爱,便急唤了仆人来问。

仆人吞吞吐吐,卫荀当下也有些急恼,声音一凛:“说!”

仆人方道:“琴被夫人抱走了。”

卫荀当即迈出书房,往新房而去。

幸辛见卫荀果然来了,眸中霎时一亮,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俏笑。

卫荀却无心垂顾,只道:“将琴给我。”

幸辛穿的格外漂亮,手臂软软勾上卫荀腰身,抬眼含情脉脉凝视着卫荀:“夫君,你看看我,我不美吗,不比那把琴好看吗?”

卫荀抑着不耐,又说一遍:“将琴给我。”

幸辛狡黠道:“琴可以给夫君,不过夫君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卫荀静默不语,眸中渗出星星点点的寒意。

幸辛仍不察卫荀的怒气,开口道:“我要夫君搬回来住,以后每天陪着我的时间不能比你看书、弹琴、见朋友的时间短,我呀,还要你每天都说一句喜欢我。”

“还有,”她脸微红,轻喃道:“今天我去母亲院里,母亲嘱咐我和夫君早要孩子。”

说着,她唤巧珠进来,眼神示意。巧珠得了指示,将炉子上煨着的汤药倒出,用冷水退了温,递到她手上。

这药,显然是一早就备好了的。

幸辛举着药碗,道:“这是助嗣的汤药,夫君,喝了吧。”

微歪了头瞅着卫荀,软软威胁:“夫君喝了,我立即将琴奉上,若不肯喝……”

眨了眨眼,笑的颇为坏意,“不肯喝的话,夫君以后可再也弹不成那琴了。”

卫荀缓缓接过药碗,碗中是乌黑的药汁,散出淡淡的苦味,闻起来让人忍不住有些干呕之意。

他扫了眼汤药,目光落在幸辛脸上,居高临下,凝睇间气势甚是凌人,冷冷冽冽的。

卫荀素日待人,向来温文,今日神色,幸辛还是头一遭遇见。

她有些害怕,唤了句:“夫君。”

卫荀微扬下颌,眸中带出些轻蔑之色,将药碗微微一举,甩臂摔在了地上。

咔嚓一声,药汁登时流溢了一地。

卫荀也不再执着追问琴的下落,一拂袖,大步出了新房,好似一刻也不想多待似的。

一滴泪滑落幸辛面颊之上,好久,她才哽了一句:“不过就是藏了他的琴而已,他用得着发这么大脾气吗?”

“巧珠,你……将琴给他送去。”

……

微风透过敞开的窗子吹进屋来,送进缕缕花香,姜鸢觑了眼卫荀神色,心想,“还是告辞吧,这么站着看他生气也让人挺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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