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质问式的语气让穆慕很不爽，她是成年人了，喝点酒怎么了？而且他现在对她来说什么身份都不是，他有什么资格管她和谁喝了酒？

“那你呢？你不是也抽烟么？好像没有规定说我不能喝酒，但这儿应该不能吸烟吧。”

她稍稍扭转了一下头部将头发往后一甩，扬着脸目光直接而犀利地看着他，和从前一样的高傲肆意。

只不过从前是因为有他而骄傲，而现在她将这种孤傲对准了他。

贺宥没有反驳，只是抬眸向墙上的‘吸烟区’图标瞟了一眼。

穆慕在说完这句话后的一瞬就看到了这标志，她有些自知理亏，但脸上高傲的表情仍旧没变。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过了一会，她的目光才变得柔和了些，语气也软了下来，缓缓吐出几个字：“抽烟对嗓子不好。”

这种久违的关怀的语气让贺宥有一瞬的怔住。结合重逢这些天她对他的态度，他从来没想过她还会关心他。

“我送你回去。”他没有再就这个话题发表言论，只是向她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自从在人群中见到穆慕后，贺宥的心情就飘忽不定。他满脑子都想着她，控制不住地想要去找她。

所以活动结束后，他让助理先走，自己则来到了这里，一直守在这等。

见穆慕没有回答，他又问：“开你的车？”

此刻穆慕感到一种后知后觉的眩晕感和疲惫感，应该是逛了一天的门店和酒精的作用。

她有些累了，既然他主动要做她的司机，那也挺好。她将车钥匙递给贺宥。

车内空气闷热，穆慕只觉睡意更甚，便歪着头闭上了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着了没，只觉脑子里浑浑噩噩的。

贺宥还想说话，却见她这般熟睡的模样，便没有开口。

女孩白净的脸又变成了嫣红色。一对深棕色的弯眉下，像刷子一样的睫毛覆盖住卧蚕。她今天烫了个卷发，垂在胸口处。

穆慕上车后摘了围巾，呢绒大衣敞开着，露出里面V字领的透色毛衣。因为衣服宽大，甚至还能看到里面饱/满的浑/圆。

穿这么露骨的着装，是刻意在撩他么？还是想挑战他的极限？

贺宥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躁动，即使副驾驶座上的女孩安静而乖巧，但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她的另一面了。

几年因为心理原因的无性生活让贺宥在这方面的欲望在重见到穆慕后开始报复性的反弹和膨胀。

他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强迫自己将视线转移到前方的路面上，抛开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贺宥已经将车子开到了穆慕家楼下，可旁座的女孩却没有一点儿要下车的迹象。

“别睡了，到家了。”没有回应。

贺宥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但穆慕仍旧睡得很沉。

贺宥无奈，又怕自己动作太大会引起她的不满。只得把车熄火后等着，等了一会他也觉得不耐烦，竟说出了一句让自己也吃惊的话：“还是你想就留在这里和我过/夜？”

他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心中躁动的欲望。她车内虽然不是最佳场所，但也不是不可以。

“嗯。”等了两秒，穆慕终于有了回答。只有简单的一个音节，再无别的话语，他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自己刚才的话语，但他就当作她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

贺宥俯下身子向穆慕这边一点点靠近，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开了门，扶她下来。

一路人，穆慕就这么倚靠在贺宥的身上。她贴他太近，几丝头发还甩到了贺宥的喉结处，弄得他有些痒。

从旁人的视角看去，他们俩就像是一对正在你侬我侬的情侣。

穆慕家的房门是指纹锁，贺宥握着她的手将门打开。

但他没有找到大灯的开关，只有玄关处的一个小夜灯一直亮着，但灯光很昏暗。

贺宥摸索着将先将穆慕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然后想要返回到玄关处继续寻找灯的开关。

在他手松开的那一刻，穆慕的身体动了动。

“贺宥。”她轻轻呼唤着他的名字，尽管因为醉酒口齿显得不太清晰，但贺宥还是能够清楚地分辨出她是在喊他。

他又转过身来，看着她。

“你别走。”穆慕的声音酥酥软软，女生醉人的气息就喷洒在他的耳边，如同一根羽毛挠的他浑身不自在，可却不想用手将那根羽毛挑走。

“好，我不走。”他轻轻答应着。

即使他知道她这是醉了，或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只要这样一句，他已足够满足。

他会留下来，好好陪着她。

穆慕像是很满意他的回答，眼睛睁了睁。黑暗中，他能看见她亮晶晶的眼睛定定地和他对视，带着些挑衅和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