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掌中娇纵(190)

“这事我也有错。”温治尔忽然开口。

“行了,也别争谁对谁错,这样说起来我也不该因为私心默许你们的做法。”赵棠如无奈,“眠眠都已经这么难过了,这种为难也可以到此为止了吧?”

温跃没有立刻回答,盯着矮几上冒着热气的茶杯半晌,才慢悠悠开口:“梁宴辛这个人你也大概了解,人生一帆风顺,如果他想,身边甚至不缺女人,所以我不想让他太轻易得手,得到得太容易,很可能不知珍惜。”

“可这些,毕竟不是感情里的决定因素。”

如果真不爱了,又怎么会因为当初的得来不易而勉强自己再去“爱”?

爱不由人,想操纵它的人最终都失败了。

“这是其一。”温跃苦笑,“还有一点原因是,我们松口太快,你觉得照梁宴辛那种性格,会不贪心琢磨着怎么把人赶紧娶回家?那天谈话时他就已经暴露这个野心了。”

“眠眠才二十一,反正我是舍不得,得多留几年。”温治尔插话。

赵棠如瞪他,“从今天起,眠眠这事由我说了算,你们别再想着拦这个拦那个,只要她想,那就顺其自然。结婚是他们恋爱水到渠成的事,我们插什么手?”

“妈,你舍得?”

“不舍得能怎么办?再不舍得,我们也不能干预她人生的进程。”

小客厅里陷入沉默。

良久,张婶去而复返,“小姐已经把粥和药都给吃了。”

几人神色复杂地沉默,好一会温跃摆摆手示意张婶下去,接着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他最好给我好好珍惜,身边也别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莺莺燕燕。”

这话显而易见已经是退让与接受的意思。

温跃知道自己终究会同意的,或者早就已经动摇了,只是还没真正松开那一口气表态而已。

女儿喜欢,那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已经是这个圈子里难得的洁身自好的人。”赵棠如说。

温治尔嗤道:“他那是眼高于顶。”

“眼高于顶?眼高于顶别人最后有了眠眠这么个好姑娘,你呢?你眼光也不低多少,怎么半天没个音信?”

“这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温朗逸不也还单着。”

“爸,妈。”温朗逸忽然道,“我有事要说。”

从英国回来后,他原本决定最多在这件事里持中立态度,但刚才在卧室里被错认成梁宴辛后,他却动摇了。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或许有心酸和自责。

到底还是不忍心。

“你在这儿岔什么话题。”温治尔不满地冷哼,却只收获一个冷眼。

温跃狐疑,“什么事?”

温朗逸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

“其实这件事,我在一个半月前就知道了。”

……

梁宴辛垂眸看着怀里的人。

刚才他亲自喂她吃了粥和药,漱口擦嘴后她侧过脸埋在他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紧贴着他的身躯,像一个没安全感的孩子似的往他怀里钻。

没一会,呼吸声就渐渐变得平静规律。

晕红的脸颊减淡了些颜色,紧蹙的眉心与紧抿的唇角也放松下来,满脸都透露出依赖与安宁。

他心口酸涨,情绪无处宣泄,只能闭着眼用下颌轻抵住她发顶,去听她的呼吸声。

好一会,估计人已经睡熟后,他微微直起身将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最后把还输着液的手轻轻放回被子下。

做完这一切,他起身走出房间,刚关紧门,左手边就传来脚步声。

他抬眸看过去。

“谈一谈吧。”温跃神色复杂,接着转身走向书房。

*

输液加药物,身上的温度很快退了下来。

温书瑜醒来时回忆起从昨晚到刚才睡前吃药的种种情形,没忍住扯起被子蒙住头。

果然每次一生病时就忍不住比平时更矫情脆弱。

不过,梁宴辛竟然来了……这一点是她无论如何没想到的,早知道苦肉计这么有用那她就期待早点生病了,还白白捱了这么多天。

可现在呢?他还在吗?不会又被家里人找借口赶走了吧?

温书瑜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然而起身太猛导致头又一阵阵地发晕,她忙闭眼靠在床头休息了会儿。

没多久头晕的感觉消退。她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的手背,输液的针头已经拔掉了,只剩下一点青色。

她站起身拿起一边的衣服披好,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外面很安静,只有楼下隐约传来点动静。她慢慢走到走廊边往下看了看,顿时一怔。

穿着衬衣西裤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对面沙发上坐着她爸妈,温朗逸和温治尔不见了踪影,大概是忙于生意不得不又去了公司。

客厅里三个人之间的气氛看上去还算和谐,不再像之前一样僵硬或剑拔弩张,甚至似乎还在平静交谈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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