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掌中娇纵(64)

“如果是我弄坏了你父亲或母亲送给你的礼物呢?这样梁叔叔是不是就能理解我生气的原因了?”她随便编了个理由给自己辩解。

话音刚落,她看着梁宴辛眉眼间那零星的、意味不明的笑忽然淡去。

一张脸真正变得面无表情,目光甚至有点冷。

“如果不介意,”路荆迟突然站起来打起圆场,“可以让芸周把地址给我,不论如何,赔偿也是一种道歉的方式。”

“……真的不用了,”面对其他人,温书瑜真心实意地客气起来,“其实也怪我自己不小心,刚才靠了过去。”

说完,她装作不经意地看一眼梁宴辛,他正盯着自己,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想起他刚才的反应心里有点没底,于是抬手别了别鬓发,转身若无其事地走了。

“宴辛,”路荆迟笑了笑,“别人怎么叫你叔叔?”

梁宴辛收回目光,转过头,语气淡淡的,“有意见?”

“能有什么意见,就是想说我在英国跟她见面的时候,人家叫我路大哥来着。”

说着路荆迟仿佛还嫌不够,又说:“没想到我们同年的两个人还有被区别对待的这一天。”

“你欠的慌?”梁宴辛摩挲着烟盒凉凉道。

路荆迟自顾自笑了两声,倾身又给自己倒了杯酒,酒液潺潺流入,蓦地他又抬眸,笑问:“动心思了?”

梁宴辛嗤笑一声。

“人家小姑娘看着挺不待见你的,”路荆迟不客气道,“下手得趁早啊,别人身边可不缺年轻同龄的追求者。”

否认?否认有什么用,他认识这人这么多年,还没见梁宴辛主动对哪个女人这样。

“活不耐烦了?”梁宴辛眯了眯眼。

路荆迟笑了笑,不说话了。

梁宴辛喝了口酒,辛辣在口腔中泛滥开,短暂地冲散并占据大脑思绪。

接着,各种念头去而复返。

他皱了皱眉,心里莫名不痛快。

……

今天出门前化了妆,所以温书瑜没有用冷水洗脸醒酒。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半晌忽然蹙眉懊恼地靠在一侧墙壁上。

自己刚才都在说了些什么啊!不是应该直接扔下一句“不用了”就转身走人吗?

都怪那两杯酒……

长长地舒了口气,温书瑜重新直起身,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

想到梁宴辛轻飘飘地说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她还是会觉得气闷,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他根本没什么值得她生气的。

果然酒精误事。

温书瑜正要打开门出去,脚步又忽然一顿。

她低头看一眼裙摆,黑色的疤痕的确难以忽略,但是只要用褶皱的裙摆掩住就不太看得出来了。

她也可以自欺欺人地当它不存在。

……

“他们走了?”温书瑜回到包厢时,才发现旁边的包厢已经空了,心里或多或少松了口气。

宋葭柠点头,“刚走的。”

“现在能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了?”曲芸周一脸兴趣盎然,“刚才那个是梁家那位吧?你们怎么扯到一块儿去的?”

“就是他手里的烟烫坏了我的裙子,他说要赔,我说不用了。”

“就这么简单?”宋葭柠有点怀疑,“这几句话能说那么久?”

“就这么简单。”温书瑜真诚地眨了眨眼。

曲芸周意味深长道:“别模糊重点,我问的是你们之间有什么渊源。”

“……什么渊源,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以前?”就那副模样,说只是以前谁会信。曲芸周催促,“别想搪塞我,快说。”

顶不住两人灼热“逼供”的视线,温书瑜只好简单几句话带过,末了强调:“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听完精简版的事情概括,曲芸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不待见他,情有可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倒霉,这次回国在莛城碰见就算了,居然在霖城还能碰见他。”温书瑜被同仇敌忾的情绪感染,微醺的酒意似乎又上来了一点。

她伸手端起柠檬水喝了几口,然后舒了口气靠在沙发上。

“来霖城大概是为了悼念亲人,看样子他和路荆迟关系不错,这间酒吧又是路荆迟的,所以……”曲芸周托着下巴,“怪我,今天这地方选的不好。”

“悼念亲人?”温书瑜一怔,“什么亲人?”

“你不知道?梁董事长四年前因病去世了。”

“我……”她愣愣的,手指攥着杯子,“我好像真的不知道。我哥他们都不怎么提起这些。”

“挺关心他的事的嘛。”

听见曲芸周揶揄的语气,温书瑜一口反驳,“我就是随便多问一句而已。”

曲芸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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