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杀了他？”秦嘉和问。

周飒摇头，只说：“这是我的杀人动机。”

“在你们的短信中，你有提到，他的画风和以前完全不同，绘画水平也差了许多。”徐亦越若有所思地看着照片里的对话，说道，“到底是有多大的差距？”

“他现在的画，和以前的画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周飒说。

徐亦越“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贴上了甄画家和他自己的聊天记录。

“另外，是甄画家与我的对话。刚刚周画家就提到，甄画家的绘画水平不如从前了。其实我是知道这个情况的，年初的时候他出了一场事故，右手受了重伤。养好伤后，他提笔就是现在的状态了。”

他点了点黑板上的照片，继续。

“近段时间，他和我提出想要封笔。这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我在甄画家身上投入的实在太多，所以我到现在都不能接受他要封笔的事实。”

“所以今早，我到他的办公室就是谈的这件事。”

“谈的结果怎么样？”唐米问。

徐亦越摇头：“他确定要封笔，我劝不动他。”

“劝不动他，所以杀了他？”秦嘉和抱着双臂看着徐亦越，说道，“因为甄的决定威胁到了你的利益？”

徐亦越说：“我是想要杀他，但没有动手。”

“为什么今天没有动手？”陈雷好以暇日地看他，“你应该知道他今天举办这个画展是要gān什么吧？他就是想要提出封笔，而他只要一说出来你可就确定要损失了啊。所以，对于你来说，甄画家是一定要在宣布封笔前死的吧。”

“对。”徐亦越大方承认，“我是准备今晚动手的，但没想到一切都猝不及防。我还没行动，就有人先下手了。”

朱晓曼问徐亦越：“你的行动是什么？”

徐亦越垂眸，缓而才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徐亦越故意卖关子，朱晓曼只能瘪嘴。

徐亦越清咳一声，脸上严肃了几分：“我继续分享证据。”

说完，他贴上手机短信最后的证据，那是甄画家和一个陌生号码的聊天。

徐亦越念着短信上的话，yīn沉的声音让这句话都有了几分寒意。

“甄画家，我要你偿命，你欠我的地狱来还。”

念完，他看着众人说。

“这一条短信很明显了，这个人要甄画家死。”

“甄画家回了句‘你是谁’，以此可以看出他并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但这个人一定是我们中间的一个人。”徐亦越说。

陈雷看了圈众人，问：“有人认吗？反正不是我。”

一时间，几位嫌疑人互相审视，却没有一个人主动承认。

徐亦越收起在甄手机上找到的这些证据，慢慢贴上秦学徒画室的布局照片。

“之后，我去了秦学徒的画室。”

稍稍停顿，他看向秦嘉和，一双眸子微微眯起。

“秦学徒看起来挺阳光的人，画室却特别yīn暗。而且，他所有画的画风都特别死气沉沉，看起来很负能量。”

秦嘉和一本正经地答：“房间太小了，限制了我的想象。”

众人：……

“这和想象关系不大。”唐米饶有兴趣地看着秦嘉和，“是人的心理出现了问题。”

“呃。”秦嘉和委屈地看着唐米，转而叹了口气，说，“我心理的确是有点问题。”

想了想，他又说。

“刚刚周画家说，绘画是画家的生命，我承认我的生命是灰暗的。”

“这和这个女孩有关吗？”徐亦越贴上从秦嘉和钱包里找到的合照照片，贴好后转头看秦嘉和，问，“她是谁？”

照片里，女孩比男孩大一个头，正对着镜头笑。

秦嘉和沉默了。

“在这张照片后写了‘同手同脚’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徐亦越又问。

唐米“诶”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

周飒说道：“同手同脚是一首歌，讲的是姐弟情谊。所以，秦学徒，这个女孩是你的姐姐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嘉和只好承认：“是的，我姐姐。”

“她怎么了吗？”唐米问。

秦嘉和没有说话。

徐亦越继续：“在你房间里，我还找到了一张纸团。上面写着——我找到甄画家了，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这个‘你’，就是你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