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妆妆+番外(52)

作者:三月蜜糖 阅读记录

尤其,两人年龄相仿,可谓天时地利人和。

彼时的“宋延年”很是钦佩周衍之的韧性,他信誓旦旦的笃定,两人将会是最好的朋友。

如今看来,未免有些讽刺。

“从前没死,是我侥幸。做你的朋友,脑袋都不是长在自己脖子上的,周衍之,别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他停了下来,“若有一天你攻回临安,望你记得今日的承诺,护好宋家,让母亲颐养天年。”

“你要去哪?”

“天大地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地。”他将手挪到眼前,打量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指肚上有许多深浅不一的伤口,多半是狭细的刀伤。曾经也是拿笔的手,后来用了刀,各色刀刃在他掌中驾轻就熟。

南楚朝廷烂到骨子里,救不过来了,北魏虎视眈眈,一统天下也只在朝夕之间。

“若有那么一天,我会将宋家完好无缺的还给你,你...”

“我要宋家作甚?”他自小被送到紫云观,靠着书信维系亲情,对于父亲母亲的印象,多半依靠只言片语的描绘去想象。即便日后周衍之拱手奉还了整个宋家,于他又有什么意义?

他所缺少的亲情,所憧憬的温暖,在儿时,而非现在。迟来的情谊,失了原本的价值早就变得轻如草芥。

“从此你我,各自两清。”如此说着,他忽然又低低笑了起来,水中的人不明所以,蹙着眉看他略显单薄的身形。

岸上人转过头来,手指贴着唇瓣,慢慢一揉,微不可查的笑浮在嘴边,“她很香,也很甜....”

说完,人影虚晃,少顷便消失在茫茫水雾之中。

让他不痛快,似乎心里才会舒服,他走得急,银白色的面具紧紧贴合着脸,灌入的雨珠打湿了睫毛,眼尾热意涌动,他笑着,慢慢眯起了眼睛。

顾妆妆如同睡着了一样,小巧的身子裹蜷在披风里,皙白的脸被遮了大半,只露出小扇一般的睫毛,宋延年悬着的心,终于慢慢放下。

他走上前,屈膝蹲下,脚底很快凝了一片水渍,他将手指在衫尾擦了擦,把石榴色碎玉步摇簪入发间,手指顺着发梢滑到腮颊,拨开披风领口,樱唇轻启,边缘殷红,呼出的热气缓缓地喷到掌心。

宋延年收拢了手掌,拇指覆在她唇上,轻轻擦了一遍,再看,又擦了一遍,犹觉刺眼,俯身,亲在唇上,顾妆妆无意识的歪了下脑袋,宋延年跟着侧过去,舌尖抵开唇瓣,如此缱绻许久,浑身血液热燥而又急速的在体内汩汩流淌,他别开头,红着脸吁了几口粗气,一把扯开披风,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手掌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他低头,压着她的腰单手将钱袋解开,玉佩泛着盈盈光泽,香气缭绕,是宋延祁送她的信物,竟贴身保存。

他手臂虚了晌,喉间堵滞的更为厉害,不过须臾的情/动此时已然熄灭,他收拾好钱袋,重新挂在她腰间,直起身子朝着下游的骏马走去。

为掩人耳目,两人不过月余没有朝夕相处,然他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惦记于她,唯恐哪一步算计出错,被歹人趁虚而入,势必步步小心,思绪如弦,夜里睡眠亦是惶恐忐忑,又怕偏院布防不够严密,每每半夜惊醒,便再也难以安睡。

他不是重欲之人,却恨不能死在她上面。

顾妆妆是渴醒的,睁眼的时候,后颈疼的厉害,帷帐四合,房中燃着清雅的沉水香,透过薄薄的帐子不绝如缕的传了进来。

她低头看了眼身上,月牙白的寝衣,袖子落在肘间,手腕上的红痕未消,她忽然坐了起来,青丝如瀑洒在后腰,困倦瞬时一扫而空。

这是偏院房中,床上的布置皆是按照自己喜好挑选,顾妆妆软了肩膀,她本是与李婉婷一起游湖,后来在湖心阁闻到了奇怪的香气,两人相继昏迷后,她醒来的时候是在苍云山,身旁有个阴阳怪气的面具男,他对宋家仿佛了如指掌,挟持自己意图杀死宋延年。

顾妆妆冒了一身冷汗,连忙掀开帘帐,趿鞋下床。正穿着外衣,门外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还没醒吗?”是李婉婷,与画眉小声说着,“那我再等等,外头雨还未停,都两日了...”

她开门,迎上两人的眸子,先是诧异,继而欢喜,李婉婷穿着一袭水青色绣团花长裙,外罩一件薄软的披风,走上前握着她的手,上下看了一圈,“还昏吗?”

顾妆妆摇了摇头,画眉添上茶水,开始碎碎唠叨,“夫人可真叫人担心死了,人家李小姐昨日便醒了,怎的你睡了足足两宿,若不是胡大夫说没事,公子还不知如何心焦。”

“夫君?”顾妆妆与李婉婷坐下,喝了一盏茶,又让画眉添上,便听李婉婷笑道,“多亏宋公子,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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