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厂花抢亲了吗(47)

作者:一只小火腿 阅读记录

那处别院果然和红玉说的一样,有个不大的池塘,里面立着几枝肥嘟嘟的荷花,有粉有白,煞是鲜亮。

墙角下蹲着只不大点儿的小黄狗,正吐着舌头纳凉。院里的桃花开过了季节,树枝子上坠着零星果子。厢房门大敞着,笊篱里扣着朝食,一片其乐融融的质朴景象。和叶妙安待过的几处地方比起来,倒有些寻常农家的感觉。

红玉一早就跟望夫石似的,守在垂花门门口。一看见叶妙安这一行人过来,急急地跑了过来:“老天爷开眼,夫人可算是回来了!”

叶妙安跟着红玉进了浴室,用早就备好的热水好好洗漱一番,换上干净衣裳,总算神清气爽有了个模样。李准动作比她快,待她出来时,已经收拾妥当,坐在桌边等着了。

他抬脸看向她,英挺的眉眼里全是暖意。

这厢红玉献宝似的,一掀笊篱,瓷盘里现出一个脸大的馒头,雪白雪白的,看着甚是可爱。扑面而来的热气里,夹着一股浓郁肉香。

红玉志得意满的说:“夫人快尝尝,就是我上次念叨的那个肉馒头。一大早从王家铺子买的,还热乎着呢。”

叶妙安又好笑,又有些感怀。

她拿起箸子去夹,但馒头太松软。一用力,夹开一个小口,馅就掉了出来。

如此试了几次,没吃到嘴里去,盘子里却碎了一堆,连李准都看不过去了:“下手吧。”

叶妙安有些迟疑,用手吃饭,太不合规矩。

李准见状,知道她又犯了教条的毛病,也不劝她。单是自己下手,掰了一块,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说:“真香,红玉你也来点儿。”

红玉看懂了主子的眼色,二话没说,也揪了一块,嘴里嘟囔着:“可真香!”

叶妙安从小学的是“食不言,寝不语”。

她开始还不为所动,但眼见盘子里吃的越来越少,也渐渐有些着急——昨天晚上她就没吃饭,这会儿是真饿了。

她偷眼瞥了瞥李准,发现他正埋头苦吃,没有注意到自己,便伸出纤细的指头,悄悄捏了一小块下来,飞快的塞进嘴里。

肉馅意外是咸香口,包裹在热乎的面皮里,入嘴即化,肥而不腻。叶妙安实在忍不住,又拈了一块。

李准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脸上却不自觉的带出了笑意。

一整个肉馒头被这三人吃的,连个渣都没剩下。

李准酒足饭饱,正寻思着要不要揶揄叶妙安两句,抬头看时,却发现她停了嘴,眼眶有点泛红。

“怎么了?”他忙问。

叶妙安有些沮丧地摇摇头,没有吭声。

李准心思转了两圈,大抵也能猜出来是为什么:“夫人可是在担心宋姨娘?”

叶妙安点头:“我这里吃的香甜,姨娘还一直昏睡着,醒不过来,单能进些汤水。”

听到这话,李准停了停:“你说姨娘是什么症状?昏睡?”

叶妙安把春兰讲给她听的,又细细的转述了一遍,见李准默不作声,便有些歉意地说:“是不是吓着你了。”

“昏睡不醒,指尖乌黑。”李准一边沉思,一边重复道。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叩声。

叶妙安点点头。

李准表情凝固了,他沉声问道:“田夫人,可是太原人?”

叶妙安仔细想了想,方才摇摇头:“不是,她是鲁地的。府上就没有从太原府来的。”

李准刚刚浮起的设想冒个泡,就被戳破了。他点点头,没再过多纠缠,拿起桌上的茶壶:“夫人口渴么?”

“哎,等等。”叶妙安突然想到了什么,急着打断他:“春兰说过,府上倒有个新来的厨子,是晋中的。前几日我偶然风寒,什么都吃不下。她说若是在叶府就好了,那厨子最会做剔尖,张大人尝过都赞不绝口。酸口儿,好克化,保管病人喜欢。”

李准斟茶的手顿住。

叶妙安焦急地问:“你问这话,可是有什么深意?”

李准笑笑,没有回答。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看看水里浮着的那条大鱼,隐隐憋不住,要冒头了。

***

“父亲,您唤我。”张炳忠躬身进了正堂。

吏部左侍郎张朝银今日没上朝,正坐在窗边上,神情漠然。他指着案台上的一小摞信,道:“今日的,念来听听。”

张炳忠一封封拆开来,左右不过是些任免求情、涉及升调、请封捐封。

张炳忠最不喜朝堂上的拉帮结派,人情世故。他因昨夜之事,本就心情烦闷,只想照本宣科般的把这满纸荒唐言赶快念完。

才读到一半,张朝银却突然打断他:“你昨日去做什么了?下人说你下半夜才回,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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