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厂花抢亲了吗(55)
这边一走,皇后稳稳的喝了一盏茶。不多时,她等的人就来了。
“回禀娘娘,李准已下狱了。”刘宝成悄声走了进来,蜜声说,“只是这一招行的仓促,不知朝中会不会有声浪。”
皇后道:“无妨,越乱越好,左右那位也该来了。”
她想了想,又问:“太原府过来,还得几日?”
“信中来报,得十日有余。”
皇后点头,她对着跪倒在地的玄机先生说:“圣上还得再拖些时日,听见了吗?”
见玄机先生只是发抖,并不吭声,她淡淡地说:“脑袋掉了无非碗大的疤,但连累九族可就不好了。听说先生重孙尚幼,想来这天伦之乐还长着呢,先生觉得呢?”
玄机先生猛地磕头。
刘宝成见此情此景,心里暗道,姜还是老的辣。这才几日不见,皇后竟然已捏住了这仙人老头的要害。
皇后对着刘宝成说:“这朝廷里,有兵有权,心里向着太子的,都得想个办法才是。十来天时间,还是太短。除不掉的,就能稳则稳。待城里易主,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翻不出浪来了。”
说罢,她长叹一声。
请晋王入京,无非引狼入室。于她,是下下之选。但太子是养不熟的,他若是登基,贵妃得势,于她更不可忍。两权相害取其轻,不知是对是错。
她恨恨的想,若不是那贱人先动手,让宪宗重病,还找来这么个江湖术士来故弄玄机,自己也不着急行这么一步险棋。
“那边,要不要……”刘宝成小声说,手里做了个抹颈子的动作。
皇后抿起了嘴,言语之中透着寒意:“不能这么痛快,便宜了那贱人。”
等圣上驾崩,让庞贵妃做朝天女,活埋了她,方能解恨。
想到那个死去的儿子,本来应该坐稳这皇位的太子,自己活活疼了一天一夜才生下来的心肝宝贝,皇后眼里泛出压不住的杀意。
***
阿黄蹲在院子里,对着叶妙安手里的饼子,一动不动,怎么招呼都不过来。
叶妙安哂笑:“怎么,没肉就不吃了?”
那狗还是不肯抬头,似是闷闷不乐。
叶妙安犹豫了一下,问道:“还是你爹不在,你想他了?”
阿黄是不会回答的,她这一问,倒有几分带出了自己的心意。
李准说两三天便归,如今已过了数日,还不见他的消息。
若是平时倒也罢了,明明走之前的那夜,两人还同床共枕、相聊甚欢。如今却连个家信也没有,倒让叶妙安隐隐有几分失落。
“罢了,我放在这里,你若是饿了,自己吃吧。”叶妙安撕下一小块饼子,起身放到阿黄的食盘里。
她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轻声招呼了句:“红玉?”
午后的风熏熏然吹过,院子里连个人声都没有,这份求之不得的安静多少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叶妙安这才想起来,红玉一大早出了门,到现在也没回来。
“一个两个的,都去哪了呢。”叶妙安嘟囔着,进了屋。
直到酉时,天边擦红,红玉才抱着满怀的东西回来。
“夫人凑合着点,此处没有炊事,吃的简单些。”红玉一边说,一边把油纸包放在桌子上,层层掀开,露出里面的烧饼饭食。
叶妙安对吃一直是不太上心的,所以倒也没在意,随口问道:“你今天怎么去了那么久?”
红玉手一抖,哗啦一声,烧饼顺着桌面滚了滚,掉在了地上。
阿黄以为这是开了饭,兴匆匆跑了过来,被红玉尖叫着吼开。
叶妙安吓了一跳,连忙把阿黄抱在怀里,疑惑道:“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红玉没回答,只是把饼子捡起来,有些沮丧的说:“沾了灰了,不能吃了。”
说着说着,眼里竟然冒出豆大的泪珠来。
叶妙安连忙说:“不碍事的,我能吃。”
说完,真把阿黄放下,拍了拍手,撕了一块烧饼塞进嘴里:“你看,香着呢。”
这不得体的举动做完,叶妙安自己也一愣,但随即放松的笑了出来。
红玉也想挤出个笑模样,但是哼哧了两声,哭的更厉害了。
叶妙安隐约明白了什么,停了咀嚼,轻声说:“是出什么事了吗?”
看红玉不出声,叶妙安继续说:“明日我去买炊食吧。左右不在城内,也没人认得我。”
“不行!”红玉连忙摆手,“夫人可不能出去!”
叶妙安坐了下来,温声说:“看来是有什么典故了。”
红玉见瞒不住,捏着裙角,半晌才憋出句话来:“老爷……被抓起来了。”
话听进了耳朵里,却没进到脑子里。叶妙安轻声道:“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