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期(22)
“那也不许看!”
许欣越生气,岑北亭反而兴致越高,越发想逗许欣。
“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啊,”岑北亭说:“眼睛长我脸上,我爱看哪儿就看哪儿,我就看你,我就喜欢看你,我看你好看怎么招了?你是要告老师还是怎么?”
许欣学不来岑北亭的无理取闹,她说不过岑北亭,被他气个半死,手中的笔拾起来放下,放下又拾起来。她深呼吸,终于使出撒手锏,“再看,再看别想抄我的英语卷子!”
果然,此话一出,岑北亭立刻怂了。
他立改方才的半身不遂似的瘫痪姿势,虎躯一震,直起身,拉住她胳膊肘,极其狗腿地央求道:“别介啊,欣哥,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保证不看你了,成不?”
“其实我近视,真的,我刚刚看了半天,其实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装盲人似的向半空中伸出手,“许欣,你在哪儿?”
许欣不理,他又张开手掌,捂上眼睛,“这样行了么?我真的什么都看不见……”
许欣终于不气了,反而有点好笑,说:“你就一直捂着眼睛到上课吧。”
“诶……”岑北亭还真这么捂上了。他闭着眼睛,手在桌上到处找笔,“我笔呢?看到我笔了吗?”
许欣终于忍不住了,她敲了岑北亭手臂一下,说:“你戏怎么这么多?”
“哎呦哎呦哎呦。”许欣打的这一下绝对算不上重,但岑北亭却像受了多大的伤害,嗷嗷叫了起来。
许欣吓了一跳,真以为自己把岑北亭打痛了,她手足无措:“你,你怎么了啊。”
岑北亭突然放下手,嘴角笑盈盈的,“嘻嘻没事儿。”
许欣气得要把岑北亭眼睛名正言顺地打坏,“你骗我!”
“哎哟。”岑北亭马上又去捂眼睛,说:“我明明是忍着的。”
“你们够了啊!”坐在前排的崔奥利实在忍不下去了,“要打真的打,天天打情骂俏给谁看呢?”
“给你这个单身狗看咯。”岑北亭嘚瑟地说。
“靠!”崔奥利气个半死,她努力调整呼吸,然后说:“你们都把皮绷紧点吧。”
“嗯?”岑北亭对着镜子整理刘海,“怎么呢?”
崔奥利冷笑,说:“我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的。”岑北亭想也没想,马上大声说。
他扭过头,为人师表,有模有样地教导许欣,“知道么,遇到这种问题,不要犹豫,一定一定要选好的那个。”
“为什么?”许欣问。
岑北亭说:“先听好消息至少能高兴一下,不然听了坏消息,好消息再好,也会不高兴。”说完他摊开双手,一副就是这样的表情。
许欣摇了摇头,说:“不,要先听坏消息。”
岑北亭说:“为什么?”
许欣说:“因为有了最坏的打算,后面不管什么消息,都是好消息。”
岑北亭撇了撇嘴,向椅背上一靠,不置可否。
他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崔奥利椅腿,说:“有事儿快说啊,卖什么关子。”
“我这不正要说么,就你吵吵吵的……”崔奥利大手一挥,说:“我在老徐办公室听到的,最新消息,下星期春游。”
“嗷嗷嗷!”大家一片欢呼,这段时间憋得够狠,刚刚升入高中,学习压力铺天盖地而来,压得他们跟缺氧似的,听说要春游立刻要放鸭子。
“我还没说完呢!”崔奥利转动嘴里含着的棒棒糖,说:“老徐说,我们春游去哪儿取决于这次月考成绩,成绩好的跟着他去农家乐,成绩不好的跟他上教育基地接受劳动改造,汇报完毕。”
岑北亭:“……”
大家顿时蔫了,这才刚开学一两个星期,大家状态都没调整好,没想到就要考试排名,这能考出个什么?
岑北亭也跟着怨声载道了一声,没了精神。但情绪的低落仅仅维持了几秒,不一会儿那双狡黠的眼睛又忽闪起来。他是天生的乐观派,如果面前有半杯水,他一定是那个欢呼雀跃的说太好了,还有半杯的那一个。
他跃跃欲试地问崔奥利:“那老徐有没有说,怎么算考得好,怎么算考得不好?是一刀切还是因材施教。”
崔奥利反问:“什么叫一刀切,什么叫因材施教?”
岑北亭说:“一刀切就是画一条分数线,月考分数比这条线高的,就算成绩好,比这条线低的,就算成绩不好;因材施教是根据每个人的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比如许欣,她要是只考了第五,虽然分数也高,但那就是大退步了,可如果我考进了前五,呵呵,那可就是牛逼坏了。”
“呵呵,那可真把你牛逼坏了。”崔奥利摇了摇头,说:“这事其实老徐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具体怎么搞,还没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