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国阳被双规的消息传出来了，接着是市检察院第一分院副检察长和市公安局原局长被也被纪委请去喝茶了，各个高官接二连三落马，章国阳几乎已经是死局，翻不了盘了。在晋南，能搞出这么大动静的人，除了赵怀，估计没别人了。

姜恒拿起烟，又抽了两口，拿出手机，找到了赵怀的号码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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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叶正忙着在超市买菜，她没想到，大年三十还有这么多人逛超市，一眼望去，黑压压的全是脑袋。

好不容易买好了食材，她跟文豆儿、宋迪一人推着一辆购物车在收银台排队结账，手机突然响了一下，进了一条信息。

何小叶掏出电话，看了一眼，是姜恒发的微信。

姜恒：宝贝，我爱你。

何小叶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姜恒抽什么风，她没回他，收了手机，忙着结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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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恒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放下手机，耳边还回响着刚才赵怀的话“我妹子为了你掏心掏肺，你要是对不起她，我弄死你比弄死章国阳容易”。

鼻头猛然有些发酸，姜恒揉揉眼，将嘴边的烟拿下来摁灭，然后支着桌子站起，扶着墙，一点点练习走路。

为了何小叶，他要付出全部的努力。

他腿脚不方便，锻炼完，满身的臭汗，想要洗洗，也不敢乱动，动作不敢大。出院时医生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摔倒，他洗个澡，又怕伤口沾了水，小心翼翼地折腾了好久才算收拾干净。

洗完澡，整个人清爽了不少，姜恒坐下来休息了会儿，边杵着拐杖，去冰箱看看有什么菜，准备随便热一份，晚上凑合吃一口。他刚打开冰箱，门铃却响了。

“谁啊？”他一边问着，一边走到门边往外看。

何小叶站在门口，举着一个塑料袋晃了晃，说：“先生，您的外卖。”

她说完，好看的眉眼弯了起来，模样乖巧极了。

何小叶心噗噗乱跳着，等着姜恒开门，谁知门一打开，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搂进了一个怀抱了。

她吓一跳，赶紧推他，“别……”

姜恒根本不理她，自顾自放骚话：“姜先生没点外卖，姜先生需要特殊服务。”

“咳咳！”孔训一个没忍住，嘴里的酸奶全他妈喷出来了。

一众人拎着大兜小兜，站在走廊处，集体石化了。

何小叶：……

姜恒：……

何小叶一张脸红得不行，推了他一把，从他怀里钻出来，嗔怪道：“让你别……”

她说着，一扭身，从他身边钻进了屋里，实在没脸面对屋外众人了。她原想给姜恒一个惊喜，让大家躲在电梯口，等姜恒开了门再过来，谁知道，姜恒结结实实给了大家一个惊喜。

孔训捏着酸奶，憋着笑，一脸悲悯地看着姜恒，低声道：“你他妈断了腿，这么饥渴了？算了，我们还是走吧，没办法给姜先生提供特殊服务。”

姜恒：“你他妈要么进来，要么麻溜地滚蛋！”

“我进，我进！”孔训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往屋里跑，路过姜恒身边时，不忘压低声音，最贱地提醒一句，“出院那会儿，医生说要节制。”

姜恒忍无可忍，直接伸手摁他后脑勺上，一把将他推进了屋。孔训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没栽在地上。

一大伙人鱼贯而入，宋迪、蔡诚、文豆儿、顾燃、许安安还有沈非都来了。

姜恒看见走在最后的沈非，眼都亮了一下，两人很默契地相视一笑，然后抱了抱。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中午刚下飞机，”沈非还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一落地，你媳妇儿就把我拽过来了，说要让你开心开心。姜先生，为了能让你开心，我们真的提供了不少特殊服务。”

这个梗他妈的过不去了是吗？

姜恒有点暴躁了，黑着脸看他，“我他妈就不该那么贱，还他妈想你，你跟孔训那犊子一样，就该打包打包丢外太空去。”

姜恒说着，转身进了屋，作势要关门。沈非一手把住门，嘻嘻笑着从他身边钻过，自顾进屋去了。

一伙人进了门就忙活开了，没多一会儿，满桌子食材和冒着白烟的火锅就摆放好了。

头顶亮着日光灯，灯下是翻滚着气泡的火锅和新鲜的食材，一群年轻人围坐在桌边，一人一瓶啤酒，边喝边闲聊。

大家一年忙碌奔波，各自做各自的事情，现在聚在一起，聊起来没完，啤酒干了一瓶又一瓶。

何小叶一手被姜恒握着，一手抓着啤酒瓶，隔着蒸腾的白雾看着在座的众人，鲜活而生动吗，突然感动的想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