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莹跪趴在地上。

赵明的脚踩在女人脸上，一张脸因为宿醉的缘故，现在还有些通红。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不是你买的？”

他蹲下身，抓着徐莹的头发，逼着她抬起头：“又去勾引哪个男人了，是不是？”

说着，又抓着女人的头往地上撞去，直到徐莹额头见了血，赵明才终于有所收敛。

他啐了一声，指着徐莹骂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个老实的，当年不是还因为勾.引你们学校那老头，被人开除了吗？”

“我没有！”

徐莹怒吼，那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此时被赵明突然翻了出来，她不甘心反驳道，“我没有！”

结婚那晚因为徐莹没有落.红，所以赵明一直因为这事耿耿于怀，一直骂她不知廉耻，不知道早就被多少人睡过。

刚好昨晚赵明喝酒的时候听到有人说到陈平的事，火气更甚。

“陈平那老头不是被人弄进去了吗？”男人喘着气，他目光下垂，落在徐莹脸上，大手在她脸上拍了拍。

笑得一脸猥琐，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徐莹：“听说举报那老头能分到一笔钱，你也去！”

徐莹一脸的难以置信，她哭道：“赵明你还是人吗，我是你老婆！”

当年那件事一直是徐莹心底的阴影，她一直努力劝说自己忘记，然而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件事还会被人重新翻了出来。

这人还是自己的丈夫。

恰好房间又响起了儿子的哭声，赵明心一狠，又抓起人往地上撞去，他骂道。

“你今天又是拿不出钱，我就将那小崽子摔死，反正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种，没准还是你和哪个不要脸的呢！”

说着，他起身就要回房间。

徐莹面色惨白，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抓住赵明的裤脚。

“别，别去……”徐莹哭道，“我去，我去！”

赵明没给她换衣服的功夫，直接将人丢了出来。

徐莹脸青鼻肿站在门口，她手臂上还有不少伤痕。

街坊邻居像是习以为常一般，只稍稍看了她一眼，又转身走了过去。

小巷嘈杂，徐莹走了一半，身子一软，终于不堪重负，她抱着膝盖，随处找了个台阶坐下，泣不成声。

……

“呐，擦擦脸。”

半晌，有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徐莹扬起头，正好看见薛言皱着眉，站在她跟前，手边还有一包纸巾。

徐莹狼狈地别过头，避开男人的视线。

她抬手，用袖子揩去了眼角的泪水，忿忿道：“不关你的事！”

因为抬手的缘故，袖子往下缩去，露出了半截伤痕累累的手臂。

薛言目光一滞：“他又打你了？”

赵明打骂妻子的事在海城不是秘密，薛言也是听父母唠嗑才知道的，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

薛言皱眉，冷声道。

“他这是家暴，你应该报.警的！”

“关你什么事！”徐莹咬着牙，“和你有关系吗？”

“你和温渺都一样，都喜欢多管闲事。警.察要是来了，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这副狼狈的样子吗？”

“我才不会让别人看我的笑话！”

她声音夹杂着嘶哑，以前所见的清丽一点也不再，见徐莹提起温渺，薛言紧拢双眉，他低声道。

“原来你是这么看我们的。”

手心的纸巾已经被他收回，薛言往后退了一步，他目光淡淡。

“温渺从来就没有对不起你。如果不是你，她也不会被逼得转了学，去到那么远的地方。”

“……被逼？”徐莹怒吼出声，“转学了又怎样，她还不是照旧做她温家的大小姐！”

徐莹声音尖锐：“薛言你有没有搞清楚，真正的受害者是我，不是她！”

“我因为那件事被逼得退学，这都是温渺造成的！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张，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巷子回响，还好这会没人经过，没有人注意到徐莹的失态。

说完，徐莹自己先哭了起来。

“不可理喻。”

薛言眸光淡漠，他双手插兜，视线从徐莹脸上掠过，男人薄唇轻启。

“这是你咎由自取的，和别人无关。”

话落，男人再也不管身后哭成一团的女人，转身离去。

“不，不是我……”

徐莹低低啜泣着，她将脑袋埋在膝盖中间，疯狂摇着头，只重复着一句话。

“是你们害我的，不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