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额……那个……小哥哥，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女生磕磕巴巴地问道。

“不可以。”

程慕和将唇畔的笑意收敛起来，面无表情地回绝。

女生没想到对方拒绝得这么果决，微微哑然，继而锲而不舍地再次开口。

“如果加微信不方便的话，你可以留一个手机号吗？”

程慕和没有说话，而是轻飘飘地看向坐在购物车里的小慕舟。

小慕舟接收到他的目光，嫩声嫩气地开口。

“爸爸，我们回家吧。如果妈妈知道你跟别的小姐姐说话，她会打你屁股的，可疼可疼了。”

小慕舟仰着脑袋，小脸皱成一团，满是认真。

一段话中间没有丝毫的停顿，似乎已经演练过很多次。

两个女生听到这番话，顿时怔在原地，有些面红耳赤。

“对……对不起。”

随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

show time ，一间大包厢。

灯光被调节到柔和模式，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片惬意舒适之中。

房顶七彩的霓虹灯闪耀着，时明时暗，缓慢地变换着色彩。

包厢里的人并不多，只有六、七个。

跟偌大的包厢比起来，人员明显稀少，看上去有些空荡荡的。

台上有人热情高歌，台下人们谈笑风生。

叶苡然坐在角落里的位置，看着台上深情歌唱的人，跟着旋律轻轻拍着双手，给对方捧场。

郑伟招呼完其他人，坐到叶苡然身边，递给她一瓶热饮。

叶苡然接过来。

“谢谢。”

“你想唱哪首歌？我去给你点。”

郑伟侧首看着叶苡然，温声说道。

“不用了。”

叶苡然笑着摇头。

“跟唱歌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当听众。”

柔和的灯光从女孩儿精致的脸颊上缓慢地闪过，然后又移开，像是慢动作一样，轻轻覆上一层彩色的薄纱，衬得那双眼睛格外明亮。

郑伟眸光闪了闪，刚想开口，旁边有人催他。

“郑伟，你点的《告白气球》。”

那人把麦克风塞到郑伟手中，冲他眨巴几下眼睛，声音里透着一丝揶揄。

“好好表现，争取把女神一举拿下。”

郑伟拿着麦克风上台，目光一直注视着叶苡然所在的位置。

前奏响起，舒缓而又轻扬。

“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我手一杯，品尝你的美……”

郑伟的嗓音不错，唱功也很好。

这首歌被他一唱，确实有几分原唱的意思。

“嗡……嗡……”

手机震动声响起。

叶苡然从包里拿出手机，对方恰好挂断。

她点开通话记录，上面竟然有八个未接来电，而且全都来自一人。

叶苡然刚想回拨过去，电话又响了起来。

她以为对方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连忙起身，走到包厢外面。

在叶苡然走出包厢的那一刻，歌声停了下来，只有旋律依旧在按着原本的节奏继续。

郑伟站在台上，手里握着麦克风，怔怔出神。

*

程慕和站在show time门前，右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左手提着一个硕大的购物袋，里面装得满满的。

“你在哪个包厢？我过去找你。”

电话里，女孩儿的声音带着一丝错愕。

“诶？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程慕和抿了抿嘴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是他偷听到的吧。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样总归不好。

他不想在叶苡然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好在叶苡然并不纠结于这个问题，等了两秒钟见程慕和没有说话，便把包厢门牌号告诉给他。

“等我，我马上就到。”

程慕和等女孩儿挂断电话，大步走进KTV，直奔对方所在的包厢。

他的神色难得染上几分急切，面容微绷，步履匆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这是要去干架呢！

郑伟站在台上怔愣着。

刚刚给他递麦克风的那人走过去，深表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节哀吧！这次不成，咱们可以再接着想办法。”

郑伟回过神来，把手里攥得发烫的麦克风一把塞到对方手中，风风火火地追了出去。

刚一出门口，见叶苡然站在距离包厢不远处的地方，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走了过去。

“苡然。”

郑伟走到叶苡然身后，出声唤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