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夏想了想，还是说了，“就，回学校去四处乱说啊。”

“嗯。”蒋临秋顿了顿，反问，“你很介意这样的事发生吗？”

顾如夏摇头，“不是，我就是怕给你造成困扰啊，不太好。”

“没事，你不介意就好。”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说，“我刚才问你，那边有卖同人周边的，要不要去看看。”

“诶？”顾如夏顺着蒋临秋手指的方向抬头看过去。

那天展子结束，蒋临秋送了顾如夏很多《明梦》同人的本子和公仔，本来还想买手办给她，如夏觉得实在太贵，拒绝了。

蒋临秋比想象中好接近很多，他其实很容易就会笑，看着如夏的时候，眼睛大多数时候都是弯弯的。

他笑起来的时候，鼻梁会有一道浅浅的笑纹，倒是给他清冷的容貌，增添了几分少年气。

蒋临秋不是话很多的人，只要不看他的眼睛，顾如夏就不那么紧张，不那么紧张之后，大多数时间都是顾如夏在说，他静静听着，偶尔“嗯”“好”“可以”地回应一两句，气氛倒也意外的和谐。

“虽然没逛够，但是早出来是对的。”走出会场站在路边打车，顾如夏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摸手机。

蒋临秋很自然的把她手里的袋子全部接下来。

“要是逛到散场，车特别难打，又赶上饭点儿，到时候能不能回去都成问题呢。”顾如夏在大众点评的收藏里翻找她找好餐馆的位置，又被蒋临秋像拎小鸡崽一样拎进了出租车。

本来她肯定会超害羞，但她是只能单线程作业的生物，忙着一件事的时候，就会忽略另外的事，等她回过神，已经不知怎么的坐在了出租车里。

“去年漫展我和朋友过来，散场打不到车，我们俩走了五站路，五站啊！才坐上公交车。回到市区都累瘫了，饭也没吃就各回各家睡觉去了。”顾如夏回忆着当年她的惨痛经历，把手机递给蒋临秋，“学长，我们等一下去吃日料，可以吗？”

“好。”蒋临秋轻轻点了点头。

离得好近，并排坐在出租车里。

顾如夏这才反应过来。

她倏一下把手机收走，坐直身子和蒋临秋保持距离。

就算是这样，她还是能听到蒋临秋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还能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

顾如夏觉得自己又要脸红了，偷偷往旁边挪了挪。

好在吃饭的地方离展馆不算很远，四十多分钟就到了。

可她到底还是失算了。

日料店比预想中人还要多，号已经排到了一百以后。

这个时间就算打车去市区，也差不多是一样要排队的结果，甚至可能会更晚吃到饭。

权衡一下，顾如夏只好拿了号，和蒋临秋坐在店外等。

两人的容貌都很惹人注目，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回回，他们两个不知道被多少人回头看了个遍。

要自己一个人就算了，偏偏今天和蒋临秋待在一起。

有点尴尬。

正好一个话题结束了，此时又没有新的话题补空。

顾如夏已经准备要问他要不要上游戏下几次本的时候，蒋临秋率先开口，“那边，有几台抓娃娃机，要过去打发时间吗？”

想都没想，顾如夏点头答应。

总比坐在这里被人围观的好。

但顾如夏根本不擅长抓娃娃。试了几次都在最后关头泄气。

蒋临秋本来站在一边看，看她几次都不得要领，索性站到她身后指挥，“你找好位置，等秒数读完后，让它自己落下去。”

根据蒋临秋的指导，顾如夏又尝试了几次，还是失败。

蒋临秋上前一步，从后握住摇杆，替她操作，声音很轻地落在她耳边，“先别按，等它自动读秒，你看，这样，落下去，轻轻一摇，它这个爪子调过的，力度很轻，你要这样，才能确保抓住……”

完全不能专心听他说话，明明很轻的缠绕在耳边的气音，好像自动放大了音量。

顾如夏感觉自己脑中有嗡嗡嗡的杂音。

抓住了！

娃娃顺着甬道掉下来，稳稳落在了蒋临秋手里。

他笑着递给顾如夏，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看吧，你再自己试试。”

顾如夏懵懵地接过娃娃，挂在背包带上，故作淡定地握住摇杆。

气氛怪怪的，顾如夏没话找话，“学长很会抓娃娃吗？”

蒋临秋站在她身后，看不清表情，“一般，但是凡事都有规律可循，看过几次，其实蛮容易的。”

“哦……”果然优秀的人，做什么事都会格外轻松。

如夏就算看一万次，该不会她就是不会。

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力了，耳边似乎还残留着蒋临秋的气息，好像还能闻到他身上冷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