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那……怎么没有跟朋友一起出来玩儿？”

“什么朋友？”

“就……你那位长得跟小仙女似的萧同学……”

顾长歌翻菜单的手一顿，猛地抬眼看他，刚巧看到袁凯那双眸泛光的模样。

“你死心吧！我家冉冉是嘉言哥的！”

袁凯：“……”

他就是问问，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上来一顿暴击？

“行了行了知道了，”袁凯神情都焉巴了好几个度，指了指她手里的菜单，“继续点菜吧！”

他话音刚落，余光就见不远处一道纤细的身影在Waiter的指引下，视线遥遥朝这边看过来，最后目光落在了低头点菜的顾长歌身上。

袁凯手里捏着的杯子就这么“咚——”地一声落在了桌面上溅出不少水。

脸上也被溅到水的顾长歌猛地抬头瞪他：“不想请就直说，我哥虽然去忙了没空陪我吃饭，但你若是敢欺负我，他马上就会从楼上从下来揍你一顿你信不信？！”

说完，她抬手扯了一张桌上的餐巾纸就想擦一擦，却不料手在半空中被人一把握住了。

“顾长歌！”袁凯一脸紧张、语速飞快地开口，“我今天穿的还可以吗？”

顾长歌一把拍掉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拧着眉扫了他一眼。

男人穿着一身浅灰色的休闲装，细碎的短发也规规矩矩地，褪去早前的那股子朋克风，此刻看上去正常了不少：“还行。”

“我头发有没有乱？”

“没。”

“我脸上没什么脏东西吧？”

“……没。”

“我今天帅吗？”

顾长歌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他一眼，还没开口，就见男人伸手就将桌上透明花瓶中装饰用的那只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一把薅了出来捏在了手上。

顾长歌：“！！！”

袁小霸王该不会是受了刺激神经错乱了，想要当场向她求婚吧？！

顾长歌心里一个“咯噔”刚想推开凳子拔腿就跑，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几步开外传来一道熟悉好听的女声：“长歌！”

下一刻，顾长歌便看到袁凯那厮捏着玫瑰花，跟个害羞的小媳妇一般转过身子，“含羞带怯”地将花递向了自家闺蜜冉冉：“萧……萧美女，我们又见面了！”

顾长歌见状长舒了一口气：幸好幸好！

两秒过后，顾长歌：“我去！袁凯！放下那朵花让我来！”

袁凯：“……”

萧冉冉：“？？？”

“……”顾长歌话一出口就反应过来说错了，忙补救道：“放下冉冉让我来……啊呸！冉冉是我家嘉言哥的，你敢求婚一下试试！”

她话音一落，举着花儿的袁凯瞬间红了脸，指尖捏着的花收回来也不是，送出去也不是。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安静，就连一旁等着点菜的侍应生都忍不住尴尬地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幸好几人坐的地方三面都有屏风挡着隔绝了大部分人的视线，否则袁凯觉得自己就差原地去世了。

好在对面站着的女孩似是感觉到了他的尴尬，浅笑着抬手接过了他手里的玫瑰花：“花儿很漂亮，谢谢。”

说完，走到顾长歌边上坐下，一边动作自然地将花插回了花瓶一边抬手轻轻弹了弹她的脑门儿：“脑袋瓜一天天的想什么呢？”

因为萧冉冉的到来，两人晚餐变成了三个人，顾长歌看着对面从灭霸瞬间变成小奶狗的男人，在心底给袁凯狠狠地竖了个中指。

“萧小姐和傅总……”吃到一半，袁凯看着对面顶着一张脂粉未施的白净小脸就出门，却依然美得发光的女孩试探性地开口，“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吗？”

萧冉冉夹菜的动作一顿，有些不解地抬眼看他：“嗯？”

女孩眸光澄澈，一双眸子望过来时，袁凯只感觉受到会心一击，只得再次结结巴巴开口：“我，我是说，你是傅总的女朋友吗？”

“问这么多干嘛？”顾长歌瞥他一眼，“管这么宽，你家住黄河边啊？”

“顾小胖你闭嘴！”

“……你才胖你全家都胖！”

萧冉冉因着袁凯的问题怔了怔。

她自然是已经明白这个世界的“男女朋友”是什么意思。

若说她是傅嘉言的女朋友，可两人根本就没有到这层关系，但若说不是，傅嘉言对她的关心和爱护，又似乎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她正胡乱想着的时候，那端争吵的两人却忽然停了下来。

下一刻，就听袁凯讶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咦？那不是傅总吗？”

萧冉冉闻言面上一愣，视线忙顺着他指尖所指的方向看去。

透过屏风狭窄的缝隙，果然看到望湘园门口走来一道熟悉的修长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