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还挺会说话,鲁淡开口就是:“你看过《星际迷航》么,特像斯波克!”

阮之南把书扔过去:“你看过chūn晚么?你特像潘长江!”

阮之南一笑,总感觉她眼睛有点肿了,傅从夜不觉得她是会哭的那种人,但除这个原因之外,也说不出什么别的原因了。

前头的付锴就比他有想象力的多:“阮老板,你咋回事儿啊,是被早上风雪么?chuī的眼都肿了。哎,真的,下回买个泳镜戴上,挡风挡雪。”

徐竟甜被付锴的直男发言气笑了,转头跟阮之南道:“南南,回头可以买个冰棍敷一下眼睛。”

傅从夜听到这声“南南”,翻书的手顿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自己也叫“南南”的时候,那诡异的发音。

付锴立刻道:“你俩恶不恶心啊,甜甜南南的,以后别再说我跟鲁淡闹起来的时候像搞基现场了。”

阮之南笑起来,伸出手:“徐大大。”

徐竟甜也有点想笑,握了握她的手:“阮老板。”

雪到中午就停了,课间操也停了,值日班要在学校里扫雪。很不幸,这一天的值日班是八班。

但对于阮之南这种人来说,还是挺开心的。

她就跟屁股上长了火疖子似的,在凳子上多坐一会儿都觉得难受,立马蹦跶起来,戴上围巾穿上外套,跟一群同学跑出去了。

傅从夜这时候才发现,她还戴了一副毛线连指手套,仿佛知道今天能玩雪似的,一路上还跟鲁淡他们显摆。

手套像是小朋友的款式,带个挂脖绳,手背上还织了好几朵粉色的毛线小花。

可爱的跟她今天发型有点搭。

打扫卫生的地点是按照班级座位排的。

他和阮之南被安排在第三教学楼后头的空地上,那是以前三中最早建设的部分,有个平房的厕所,有几个老乒乓球台,还有食堂后厨的两道门。

阮之南知道这个之后,一点也不高兴了。

本来笑闹着走在班级队伍最前头的她,这会儿领了扫雪工具,就低着头拖着脚步,往安排给她和傅从夜的区域走。

确实,那一整片就他们俩打扫,比不上在操场上可以一群人胡闹。

看她这一身装备。

围巾是防止有人往衣服里塞雪。

手套是用来抓雪防冻手。

雪地靴就用来奔跑。

明显就是打算来场疯狂打雪仗的。

又不是小孩,至于下个雪还搞得这么正式隆重么?

傅从夜心道:他可绝对不会陪她闹的。

到了地方,阮之南抓了抓乒乓球台上的薄雪,攒出一个球来,捏在手里,抬头看了他一眼,咧嘴笑了笑。像是作恶前的坏笑,像是求人陪着玩的讨好。

傅从夜瞪眼,不理她,往角落走。

阮之南泄气的往墙上一扔,拿起推雪的铲子,开始扫雪。

她这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chūn水,在家从来不gān活的。想起她爹是买八位数的房子眼都不眨的阮总,她这个人傻钱多的大小姐,自然不可能在家还做家务什么的。

也可能她没那么废——就是这会儿发泄不满呢。

阮之南在雪地上乱跑乱推,傅从夜扫完了一小片,就看到阮之南在雪地上勾勒了一个阿姆斯特朗加速回旋pào。

傅从夜都震惊了,他没想到阮之南一个小丫头能这么不要脸。

……也不小了。她本来比他还大一届呢。

反正就是不要脸。

他推着雪铲,毫不留情的从阮之南的雪地画布中间走过,把那阿姆斯特朗回旋pào给拦腰斩断。

阮之南回头,喊道:“傅从夜!你竟然把我阉了!啊,还朕的龙根来!”

傅从夜不理他,转头继续铲雪。

一会儿就看到阮之南冲过来,一脚踩向他弄成一堆的雪,叉着腰道:“我的杰作都被你毁了。”

她终于找了可个由头以跟他闹了。

傅从夜本来觉得不应该跟这种脑残志坚的同学胡闹,可阮之南太嚣张。

他绝不是幼稚。

更不是想要跟她闹。

他真的,真的只是,不想看她一脸得意的模样。

傅从夜扔下雪铲,往雪堆旁走去。

阮之南还以为他要打架,她竟然后退了两步,却又暗骂自己怂。

比傅从夜更壮的人,她不是没面对过,从小江枝北和外公也没少教她防身打架,怎么遇见傅从夜还后退了。

但傅从夜却弯腰捡起一大坨雪,他没带手套,修长的手指冻得微红,团了团雪,直接朝阮之南扔去。

阮之南没想到他真的要陪她玩,微微一愣,刚要笑起来。

那雪球正中门面,啪一下砸在了她额头上。

她哎哟了一声,雪簌簌的从她那假发刘海上掉下来。

傅从夜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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