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从夜合上书,他站在刀姐面前,不卑不亢道:“我不需要赔偿。我只希望关于我爸违约导致的债务,能够再延一段时间。不用太久,半个月。”

刀姐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傅从夜,但傅从夜并不接。

她也只是笑了笑,收起名片:“孩子,你不懂啊,我们就是在bī他。你父亲十几年前就是圈内相当任性的编剧作家,可现在时代不同了,他地位也不同了。之所以要把违约赔偿bī得这么紧——我们不是缺钱,更不缺那笔违约金——我们是想让你父亲低头把这一版剧本改完。”

刀姐又道:“项目虽然已经进入中期,但改剧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父亲不能因为捏着版权和合同,就枉顾我们这个项目的核心目的啊。”

阮之南抬头,能看到小白兔同学虽然穿着拖鞋,却脊背挺的笔直,他手指紧紧捏着书脊,以至于指节发白。

刀姐跟他说话的态度甚至是和颜悦色的,她微笑:“你觉得你们赔了违约金就委屈,可一旦你们违约,收回版权,我们的项目就全砸了。这就是他一个人的任性造成的结果,你们觉得我们欺负人,难道我们不会觉得,你父亲是不可信的人么?”

傅从夜站在那儿没说话。

刀姐拍了拍他肩膀:“孩子,还是回去劝劝你爸吧。如果再这样,那就等讨债公司和法院qiáng制抵押房产一起上门吧。不过这都是大人的事情,你不用急,你爸自己会做出选择的。”

刀姐转身,似乎想要跟警察说话。

傅从夜忽然硬邦邦道:“那我挨打这事,我不接受私下协商赔偿呢。”

刀姐回头,愣了一下。看来他还是想用这事儿来稍微延缓或者拿捏他们啊。

她笑起来:“那就按流程走,让小张拘留个五天十天吧。”

傅从夜僵住,他站在走廊里,一时茫然,完全没有了刚刚打爆公文包时候的狠劲儿。

阮之南心里顿了顿。

这小白兔的冷静,对付平常人应该不会吃亏,但对上又冷又硬的刀姐,却不可能如意。

刀姐想要推门进去找小张,警察把身份证递还给傅从夜,又翻了下刚刚做登记的册子,喊道:“阮之南?阮之南在哪儿!”

正要推门的刀姐忽然愣住,转过头来:“警察找谁?”

警察:“阮之南,里头那位张老板非说一个十七岁丫头跟他互殴,把他打残了,要找人家赔偿。”

刀姐拿过警察手里的身份证,眼刀扫过整个回廊。

对面一个一直抱头蹲着的,缓缓的站了起来,抱着滑板,后背紧贴着墙,还对她挥了挥手,用那张迷惑人的脸,歪头傻笑道:“刀姐,你来接我啦。”

第3章 星星楼

傅从夜走出派出所的时候,外头的街道灯火通明,几个花臂大哥靠着车,正在吃从便利店买来的关东煮。

打他的公文包最终被拘留。

因为两边都动手了,民警一贯各打五十大板,想以互殴的名义双方调解,但刀姐却坚持让公文包以寻衅滋事被拘留了。

而派出所门外,一辆揽胜行政很低调的停在路边,司机下车给开了门。

刀姐抱臂站在车旁,似乎在打电话,那脸上的冷嘲热讽,夹枪带棒,可不是刚刚跟他说话的公式笑脸。

傅从夜要是往家的方向走,难免还要跟刀姐再打个照面,便停住脚步,打算去便利店买包烟再回去。他买烟出来,在便利店外头的吸烟区站了一会儿。

路边,刀姐对着电话,颇为严厉冷漠的说了几句,挂上了电话。

这电话一挂,刀姐脸上的表情又是一变。

气到狰狞。

刀姐拉开车门,里头坐着那个草莓棒棒糖。

刀姐直接把白色呢子外套一甩扔进车里,拽着草莓棒棒糖的胳膊,狠狠给她大腿上来了一下。

打大腿其实也疼不到哪儿去,可草莓棒棒糖叫的如同杀猪,哀嚎着就往车里钻。

她一钻,从口袋里掉出什么东西来,刀姐低头去看。

傅从夜眼尖,看出来那是包烟,盒盖开了洒在地上,看掉出来的根数,应该也就动了一两根。

刀姐却差点气得昏厥过去,抬起巴掌就往那草莓棒棒糖屁股上甩过去:“你还学会抽烟了!什么时候学的!真当你自己是社会姐了啊!明儿我就让你身无分文混社会你信不信!”

草莓棒棒糖的声音好不凄惨:“中午,今儿中午冰老师给我买的!我才学会抽烟不到十二个小时,别打、刀姐!别把你刚做的指甲打坏了啊!”

太惨了。

谁能想到刚刚冲出来又是打人又是背□□的bī王,跟那个倒在车后座上哀嚎不已的姑娘是同一个人。

只是傅从夜以为刀姐是草莓棒棒糖的妈,但听她刚刚挨打,口口声声叫的还是“刀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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