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苏小姐，您看，这拍摄条件不错吧？”褚醉就是块老化石，鹿肖那是人精，知道褚醉啃不动，逮到能挑动祖宗的紧箍咒，就巴巴地，恨不得供到台面才好。

何止不错，简直是超满意，不论是道具还是其他，至少她一个行外人看着架头，都能嗅到经费在燃烧的味道，“鹿总监费心了。”

“苏小姐客气了。”

“鹿总监，我能问一下，那是做什么的吗？”苏茶指着不远处的，有一人高的玻璃大水缸。

褚醉闻言看过去。

“苏小姐好眼力，那是我们一会拍摄的地方。”鹿肖夹着策划在身前，样子要多斯文有多斯文。

苏茶愣了一瞬，再开口吓得都结巴了，“在水里拍？”

“是的，为了出来的效果更好，模特上身，原始出镜。”

“什么叫原始出镜？”

“简单来说，就是不穿衣服。”

第4章 微星

一阵凉风自后吹起，鹿肖抖抖，他可没忘祖宗还在后头。

“不过——”鹿肖提高音量，“朦胧美更胜原始美，所以，我们决定，”鹿肖伸出一根手指，“加一件衬衫，白衬衫，怎样，是不是觉得超级完美？！”

苏茶：……

完美你个锤子。

“鹿肖。” 当事人脸色已经非常臭了。

担心褚醉真的尥担子，鹿肖夹着策划，背对苏茶，双手合十在胸前，凑近褚醉打商量，“祖宗，策划真的就这样，您放心，到时候灯光从旁边打下来，看不清您的脸。您要是不放心，就把扣子都扣上！别为难我一个打工仔啊～”

褚醉嫌弃地别开脸，任鹿肖好说歹说，就是不松口。

“顾述墨的意思？”半晌，才阴测测地问。

事关生计大事，鹿肖想也不想就否认，“不是！绝对不是！您一定要相信我！”

“那我倒是要替你好好告诉他，这么强的办事能力，不升职加薪，怎么对得起鹿编制的劳苦功高，你说，是吗？”

“别，爸爸……”鹿肖哭丧脸，被晾着的苏茶轻咳了声，颇有些尴尬地摸摸耳朵。

褚醉漠视眼看就要下跪的打工仔，并且绝情地越过，望向玻璃缸前面的人。

玻璃缸前的人一个激灵，就背过身去，像是看见什么非礼勿视的东西似的。

褚醉皱眉抽回手。

打工仔极有眼见力地向后瞟了下，拍拍身上的衣服，又端回副人样，“咳咳，苏小姐，你也看到了，我们老板可是很看好你的剧本，为了更好地将角色呈现出来，我们决定——”

又是我们决定，怕是你一个人决定的吧。

苏茶抽抽嘴角。

“在交稿之前，由男主角代替整个配音组，和你做深入的剧本交流。”

苏茶：……！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在交稿之前，只要有空闲时间，褚先生都会和苏小姐尽可能地多接触。毕竟作品很大程度上是作者生生活的写照，所谓艺术来源于生活，我和我的团队都相信，能写出这么优秀作品的作者，生活一定也是十分精彩的。为了更好地把作品展现到听众面前，我们特意做出以上决定。褚先生，您看，有什么意见吗？”

苏茶：……

就你有嘴叭叭！

“我觉得贵团队的决定不错。”

“谢谢夸奖。”祖宗脸上多云转晴，打工仔就得劲了，“那没意见，我们拍摄就开始啰！”声音轻轻的，打工仔飞快地屏息默数三秒，面前的人不作声，就赶紧拍手吆喝，生怕他反悔，“来，都注意！干活干活！”

“不是，鹿总监……”苏茶话没说完，鹿肖就用策划拍拍她的背，“苏小姐，你不用担心，我们大人性格很平易近人的，你就把心揣兜里。来来来，位置都给你准备好了，一会你从角度看过去，我保证，全场最好的观赏视觉，你要是不满意，尽管告诉我！放心，对对对，坐这！乖啦～”

信不信再说话我撕烂你的嘴！

苏茶被他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等鹿肖走了，她才放弃挣扎地瘫到靠背上。

“爸爸，您一会下水前把这个放在眼睛前，不用绑，就这么咚地跳进水，类似潜水的姿势，摄影师从那边拍过来，水的冲力把缎布往后这么一带，啧。”鹿肖陷入想象之中，感慨，“飘逸极了。”

褚醉：……

猪吗，咚地跳进水。

“你要不会说话就闭嘴。”

“哎，爸爸说的是。”鹿肖狗腿地赔笑，“哎，爸爸，你扣子咋全扣了？”边说还边下意识伸手去解扣子，只手指刚挨到扣子，就想起第一次好心帮爸爸拨拨歪掉的领带，爸爸拿起旁边足足三厘米厚的书就这么砸下去，力气大得他一个星期都用不了五姑娘，遂条件反射地收回手，“对不起爸爸，我不该玷污你矜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