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婷真的百口莫辩，该应酬的尽心应酬了，明知是筱悠背地里使得坏，硬着头皮还是要配合，到头来还被反咬一口。

听着噼里啪啦劈头盖脸的责备，王婷真憋屈。

“经理，我们共事这么久，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您心里应该清楚，我对工作的态度绝对是百分百投入。”王婷无奈，虽然不觉得自己有错，但为了同事付出的汗水，公司的利益，她不得不低头:“还能弥补吗？”

经理瞥了她一眼:“那个叫筱悠的，以前不是在你手下干过吗？人家现在是经理了，还念着咱们公司的好，给你们组介绍业务，你得放低姿态，别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是你请求别人办事，不是别人求你办事，人家可说了，你态度好点这事儿还能商量，自己捅的篓子没人帮得了你。”

然后吧啦吧啦又说了一大推职场经验之谈，王婷觉得自己像孙悟空被下了紧箍咒，脑袋嗡嗡的。

出了办公室，昨天一起同行的同事A上前关切道:“王组，你还好吧？”

王婷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没事儿，不就是被训一顿么，以前又不是没被训过。”

同事B也走了过来，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王组，我觉得这事可能被人利用了，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不可无。”

王婷笑了笑:“行啦，你俩就别瞎操心了，都忙去吧。”

回到座位上，王婷心情复杂，犹豫片刻还是给筱悠拨去个电话。

……

这是个偌大的室内网球场，王婷远远看到筱悠正陪陈总在球场上挥汗如雨。

筱悠看到王婷走进来，并未理会，一场结束，才慢悠悠走到休息区，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陈总。

“婷姐，你来啦。”筱悠坐到座椅上，边擦汗边喝了几口水。

陈总看到王婷，笑呵呵道:“这不是美女王组长嘛，怎么有空来看我们打球的？”

王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来是有事儿想跟您谈谈，关于我们合作……”

“哎呀，娱乐时间谈什么工作啊，先打球，其他事一会儿再说。” 说着就起身。

筱悠娇滴滴跟着站了起来，道:“陈总，您看我们球场上还要自己捡球，多费劲啊，您不是说凡事都要讲究效率嘛，您看……”

陈总心领神会:“嗯，说的也对，那个王组长，你现在有空吗？”

“嗯，有空，您和筱经理只管打球，捡球的事儿就交给我来。”王婷微笑着承揽下来。

王婷今天穿的是高跟鞋，在球场上东奔西跑的够呛，一不小心还崴了脚，狼狈不堪，索性就脱了鞋子，但人工草地真的太扎脚了，忍着刺痛步履蹒跚，突然一个球不偏不倚地砸了过来，狠狠地打在她鼻梁上，瞬间血流不止，王婷顺势躺了下去。

经过一番处理，鼻血终于止住了。

“哎呀，婷姐你都流鼻血了，还能捡球吗？”筱悠惺惺作态，假装关心问。

“没关系，已经不流了，你们继续，还是我来捡球。”王婷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只任人践踏的蝼蚁，渺小又卑微。

终于熬到他们打完了，王婷本想提一下合约的事儿，两人却以身上都是汗为由要先冲澡。

王婷左等右等，在厅堂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还不见人影出来，眼看着都天黑了，没办法，只好给筱悠拨了个电话。

“喂，筱经理，请问你们洗好澡了吗？”

“啊？你不会还在网球场吧？” 筱悠一脸不可置信极其夸张的口气。

“不是说等洗完澡谈一下……”

还没等王婷把话说完，筱悠打断道:“我们洗完澡出来没见你，还以为你走了呢，好了好了，不说了，改天再约时间吧。”

挂断电话，王婷坐在空荡荡的大厅沙发上，已经没有力气再生气了，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从未有过的委屈如决堤的洪水，化作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家，牧澄已经等在楼下，看到王婷那一刻，颇感震惊。

脸上的妆容已经哭花了，鼻孔塞着棉花，光着的脚上有的地方脱皮起了水泡隐隐渗出血丝。

在这最最狼狈的时候却被喜欢的人看到，王婷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怎么了？”牧澄心疼的一把搂过她，打横抱起。

人在受委屈后被关心，这份情尤显得难能可贵，王婷心中一暖，眼泪又不争气的流出来，将头埋进男人宽阔的臂弯，无声抽泣。

牧澄细心地为她清理好伤口，得知了来龙去脉，语气虽平静，却明显感到怒意:“她这是明摆着耍你，这种小人没必要花心思去讨好。”

“这个合同上面领导很重视，要是在我手里搞砸了，可就别想在公司呆了，唯有卷铺盖走人，以此谢罪。”王婷沮丧的叹气道:“优胜劣汰，真的一点人情味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