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的灵魂不像克拉克他们那样是纯粹的光明，然而也不是幽深的黑暗。如果一定要形容，那更像是一片混沌，各种乱七八糟的邪恶混在一起，七宗罪都被融进去变成了黏糊糊又不起眼的碎片。

虽然是塞缪尔见到的第一个连一点光明都没有的灵魂，但是他连收小丑进地狱的心思都提不起来。

不好意思，他们恶魔就是这么任性。

再次看到小丑的脸，杰森想给这张可恨可憎的脸上来一拳，而另一个人更早地一拳打了上去。

一声闷响混合着鼻梁断裂的声音，小丑被猛地揍倒在地。他的身体颤抖了几下，却又坚持半起身看着那个打他的青年。

即使被蛛网堵住了嘴巴，杰森也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好奇兴奋来。如果不是因为他还记得周围站着刚救了他的人，杰森保证，他会拿撬棍把自己受的苦全都讨回来。

这时候，杰森只见那青年拖着小丑的领子把人扔到自己身前：“你要来一下吗？”

杰森：“你是？？！”

这个他刚才始终没有看到正脸的男人，长得和他也太像了吧！

本意是来寻找生母，结果却遭母亲背叛的杰森一时间有些茫然了。

红头罩望天数秒，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情况，他总不能说：嗨，我就是你，不过我是死而复生后的你——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不是我们来得早，你这次就被小丑给炸上天啦！

在想不出解释的情况下，红头罩含糊地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你叫我托德好了……趁着这混.蛋还没死透，你真的不来两下？”

感觉荒谬又意外带感的杰森：“那我就来了？”

死后毫无排面的小丑：“……”

最后杰森在迟疑地意思性给了小丑一下后，对方就在不甘中彻底消散如烟了。

塞缪尔心虚地说：“别看我，是你打的。”

两个杰森：“……”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克拉克凝视着那堆已经燃烧起来的建筑物，情不自禁地说：“那是蝙蝠侠？”

两位杰森同时看向熊熊烈火，托好视力的福，他们很快就认出了那个试图往火心里冲的身影。

“蝙蝠侠！”

第95章 人在家中坐

被小丑设计抓住折磨时, 杰森也幻想过布鲁斯会来救他。

可是小丑的嘲弄和算计让他的希望如同烛火般扑朔, 杰森那时候就想，如果布鲁斯能过来的话就好了。

但当布鲁斯切实出现在这里，还要往明显依旧在灼烧的仓库里冲去时, 杰森忍不住也朝那个方向大步跑去。

“别过去——我在这里！”

杰森边跑边大声呼喊：“蝙蝠侠！我在这儿——”

托尼看着那个小男孩的背影, 不禁发出疑惑的声音：“我们是在看什么狗血电影吗？”

红头罩复杂地看着另一个自己的背影，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托尼的话。

要红头罩自己说的话, 他也想不出, 如果是当年的自己, 遇到这种情况后会不会这么激动。

……大概也会吧。

距离爆炸现场极近的蝙蝠侠耳朵里都是烈火燃烧的轰鸣。他能听到仓库里传来噼啪的燃烧声, 烧至明黄色的焰火看不出进去的缝隙，也看不到能逃出来的道路……而他的杰森，他的罗宾就在这团嚣张炙热的火焰里。

透过扭曲的空气，蝙蝠侠觉得他似乎听到了杰森在里面呼喊他的名字，他的孩子在向他求救——

几乎不作他想，蝙蝠侠毫不犹豫地按下某个防护开关后, 直接冲入了摇摇欲坠的仓库大门里！

“Fuck！”红头罩心神一跳，忍不住骂出了声。

克拉克看了说脏话的同伴一眼，紧接着就以光速把蝙蝠侠拽了出来——耶稣在上, 蝙蝠侠居然还在这种时候打了他！

克拉克：杰森当时提起蝙蝠侠欲言又止时, 我就该知道的。

无辜又委屈的氪星人觉得自己腹部那块像是被铁锤重击了一下, 疼倒是不疼……但是这位蝙蝠侠的防御心也太强了吧！

稍微腹诽了一下自己未来的同伴, 克拉克直接带着蝙蝠侠来到了杰森面前。

“蝙蝠……布鲁斯……”

杰森磕磕绊绊的, 连称呼都在嘴里打滑, 他实在是想不出这时候该说什么是好。

说真的，杰森刚才简直被布鲁斯吓死了……

他没想到对方会那么直接冲进去，杰森看着对方在那一瞬间被火焰燎掉的眼睫毛——不好意思，但面具下他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这个了——杰森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该哭还是该笑。

“杰森——”蝙蝠侠怔愣了一瞬间，下一秒他就狠狠抱住了他以为已经失去的孩子。

“感谢上帝……杰森，你还活着……这真是……”